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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去度種耳,有孕便召卿歸也。”妃曰:“妾一失節,何顏再事陛下?”帝曰:“宗嗣事大,失節事小,卿莫以是為嫌。”妃暗暗領命。明日,帝佯怒妃,責以失旨,命賜道兒。道兒入謝,囑之曰:“有孕便來報朕也。”於是道兒為之盡力。未幾果有孕,帝便迎之還內,生蒼梧王昱,立為太子。遂借他事,賜道兒死。後人有詩嘲陳妃雲。
數載承恩作嬪嬙,無端別就合歡床。
只因欲覓人間種,哪管劉郎與阮郎。
至是帝以太子幼弱,深忌諸弟。晉平王休祐,性剛狠,前後忤旨非一。一日,從遊巖山射雉,左右從者並在仗後,日將暗,遣壽寂之等數人,逼休祐墜馬,拉其肋殺之,傳呼騾騎落馬。上陽驚,遣御醫絡繹就視,比至,則氣已絕。載其屍還第,追贈司空,葬之如禮。未幾,帝寢疾,與嬖臣楊運長等,為身後之計,以建安王人望所歸,欲除之以絕後患。運長等亦慮宴駕後,休仁秉政,已輩不得專權,勸帝誅之。一日,召休仁入內殿,坐語良久,既而謂曰:“今夕不必還府,就尚書省宿,明早卿可早來。”其夜,休仁方就枕,見武士數人,突至床前,呼之曰:“王且起,天子有詔,賜王死。藥在此,可速飲之。”休仁披衣而起,怒且罵曰:“帝得天下,誰之力耶?孝武以誅鋤兄弟,子孫滅絕,今復為爾,宋祚其能久乎!”帝慮有變,力疾乘輿,出端門,間休仁死,乃入。然帝與休仁素厚,裡殺之,每謂人曰:“我與建安年相若,少便款狎,景和、泰始之間,勳誠實重,事計交切,不得不爾。”痛念之至,不能自已,因流涕不自勝。以其子伯融襲爵。又忌荊州刺史、巴陵王休若,因若為人和厚,能諧物情,恐將來傾奪幼主,欲遣使賜死。慮不奉詔,乃令移鎮江州,手書殷勤,命暫來京,共赴七月七日宴。休若至建康,賜死於第。贈詩中、司空,以桂陽王休範為江州刺史。
時帝諸弟俱盡,惟休範人才庸劣,幸而得全。或譖蕭道成在淮陰有貳心於魏,帝封銀壺酒,使吳喜持往淮陰飲之,以驗道成誠偽,道成懼不敢飲,喜乃密告之曰:“帝無惡意,此酒可飲也。”先自飲之,道成亦飲,盡歡而散。喜還朝,保證道成無二,帝乃釋然。俄而徵道成入朝,左右以朝廷方誅大臣,勸勿就徵。道成曰:“諸卿殊不見事,主上自以太子稚弱,翦除諸弟,何關他人?今日惟應速發,若淹留顧望,必將見疑。
且骨肉相殘,自非靈長之祚,禍難將興,方與卿等戮力耳。“
遂星夜赴都。既至,拜散騎常侍、太子左衛率。先是帝在藩,與褚淵相善,及即位,深相委仗。至是疾甚,淵方為吳郡太守,急召之,淵既至,人見帝於寢殿。帝流涕謂曰:“吾近危篤,故召卿,欲使卿著黃纙耳。”黃纙者,ru母之服,以託孤之任寄之也。淵惶懼受命。夏四月乙亥,帝大漸,以桂陽王休範為司空,褚淵為左僕射,劉勉為右僕射,與尚書令袁粲、劉秉、並受顧命。淵素與道成相善,引薦於上。詔又以道成為右衛將軍,與袁粲等共掌機事。是夕,帝見休仁執劍入內,驚問左右曰:“建安何以來?”左右答不見。繼而連呼曰:“司徒寬我!
司徒寬我!“遂崩。
庚子,太子昱即皇帝位,時年十歲,朝政皆委袁粲、褚淵。二人承明帝奢侈之後,務行節儉,而阮佃夫、楊運長等用事,貨賂公行,不能禁也。一日,群臣在朝,方議國事,忽有大雷戍主馳檄到京,報稱桂陽王體範反於江州,率兵十萬,晝夜東下。當是時,幼主初立,群情未附,武備廢馳。忽聞休範作亂,人心皇皇,上下危懼,乃召在位大臣,共集中書省,計議守戰之事。眾臣面面相視,茫無定見。道成慷慨言曰:“昔上流謀逆,皆因淹緩至敗,休範必遠征前失,輕兵急下,乘我無備,所謂疾雷不及掩耳也。今應變之術,不宜遠出。若偏師失律,則大沮眾心,宜頓兵新亭、白下,堅守宮城及東府石頭,以待賊至。千里孤軍,後無委積,求戰不得,自然瓦解,我請頓新亭以當其鋒。”顧謂張永曰:“徵北守白下。”指劉勉曰:“領軍屯宣陽門,為諸軍節度。諸貴安坐殿中,不須競出,我自破賊必矣。”因索筆下議,眾並注同。中書舍人孫千齡,陰與休範通謀,獨曰:“宜依舊法,遣軍據梁山。”道成正色曰:“賊今已近,梁山豈可得至?新亭既是兵衝,所欲以死報國耳,常時乃可曲從,今不能也。”離坐起執劉勉手曰:“領軍既同鄙議,不可改易。”勉許之。於是道成出頓新亭,張永屯白下,衛尉沈懷明戍石頭,袁粲、褚淵入衛殿剩時倉猝不暇授甲,開南北二武庫,隨將士所齲及道成至新亭,治營壘未畢,果報休範前軍已至。
你道休範為何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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