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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昔日鬥吏亡叛,勒令出見,曰:“我得既陽令,汝何時得司徒公耶?”其人叩頭謝罪,敬則曰:“爾亦壯士,吾不汝責也。”至是為越騎校尉,見帝無道,欲自結於道成。夜著青衣,扶匐路側,聽察帝之往來。復陰結內廷楊萬年、陳奉伯等為內援,專伺得間,即便行事。
是時蒼梧荒Y益甚,每往來寺院中。城西有青園庵,乃女尼所居,房宇深遠,徒眾數十。一日,帝突至其處,群尼倉皇跪接,帝視之曰:“是皆禿耳。”見一幼尼尚未剃髮,貌頗娟好,問之曰:“爾在此何欲?”對曰:“欲修行耳。”帝笑日:“恐所欲不在是。”便攜之入室,裸而Y之。又令左右擇尼中年少者遍Y之,問日:“此舉何如?”左右曰:“此舉是陛下大功德。”遂大笑而散。又有一道人,名曇度,素無賴,與之親善。一夜,行至領軍府前,左右曰:“一府皆眠,帝何不緣牆而入,殺其一家?‘”帝曰:“我今夕欲與一處作耍,無暇為此,宜待明夕。”遂去。明日,乘露車與左右向臺岡賭跳,仍往青園尼庵留連半日,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曇度道人煮之,坐地而飲,酣醉如泥。左右扶之還宮,寢於仁壽殿內。有楊玉夫者,常得帝意,出入必與偕,至是忽憎之,見輒切齒,罵日:“明日當殺此子,取肝肺,和狗肉食。”是夜為七月七日,臨睡吩咐玉夫曰:“汝於庭中伺織女度河,見即報我,不見則殺汝。”玉夫大懼,乃與楊萬年、陳奉伯伺帝熟寢,潛取帝防身刀刎之,時年十五。
先是帝出入無時,省內諸閣,夜皆不閉,群下畏相逢值,莫敢出走,宿衛並逃避,內外莫相禁攝,故帝雖被弒,無一覺者。乃令陳奉伯袖其首,依常行法,開承明門出,遇王敬則於外朝,遂以首付之,使報道成。敬則馳詣領軍府,叩門大呼曰:“大事已定,領軍速即入朝。”道成猶慮蒼梧誑之,不敢開門,敬則聳身牆上,投其首以示道成。道成洗視之,果帝首,大喜。
便戎服乘馬而出,偕敬則入宮。至承明門,詐稱賀還。敬則恐內人觀見,以刀環塞門孔處,呼門甚急。門吏開門迎之,只道帝歸,俱伏地震懾,不敢仰視。道成入殿,殿中驚駭,既而聞蒼梧已死,鹹稱萬歲。及旦,道成整宿衛出立殿庭槐樹下,以太后令召袁粲、褚淵、劉秉入朝會議,三人既至,聞帝已被弒,皆驚愕不敢發言。
道成謂秉曰:“此使君家事,何以斷之?”秉未答。道成鬚髯盡張,目光如電,秉懼曰:“尚書眾事,可以見付。軍旅處分,一委領軍。”道成又讓袁粲,粲亦不敢當。王敬則拔白刃,在殿前跳躍曰:“天下事皆應關蕭公,敢有開一言者,血染敬則刃。”手取白紗帽加道成首,令即位,曰:“今日誰敢復動,事須及熱。”道成正色呵之曰:“卿都不自解。”粲欲有言,敬則叱之,遂不出口。褚淵曰:“非蕭公無以了此。”手取事狀授道成。道成曰:“相與不肯,我安得辭。”乃下議立安成王為帝,作太后令曰:昱以家嗣登皇統,庶其體識曰宏,社稷有寄。豈意窮兇極悖,日月滋甚。加以大馬是狎,鷹隼是愛,單騎遠郊,獨宿深野,趨步闤闠,酣歌壚肆,Y人子女,掠人財物,手揮矛鋌,躬行刳斫。自昔辛、癸,爰及幽、厲,方於之此,未譬萬分。
民怨既深,神怒已積,七廟阽危,四海褫氣。廢昏立明,前代令範,況乃滅義反道,天人所棄者哉!故密令蕭領軍潛運明略,幽顯協規,普天同泰。驃騎大將軍安成王準,體自太宗,地隆親茂,皇曆攸歸,宜光奉祖宗,臨享萬國,便依舊典,以時奉行。
於是備法駕,詣東府,迎安成王準即皇帝位,時年十一,是為順帝。降封昱為蒼梧王,葬之郊壇西,自是軍國大事,皆聽道成處分。封楊玉夫等二十五人為侯。
先是劉秉初退朝,其從弟劉韞迎而問之曰:“今日之事,當歸兄否?”秉曰:“吾等已讓領軍矣。”韞拊膺嘆曰:“兄肉中詎有血耶?今年族矣。”秉默然。然猶謂尚書一官,萬機根本,以宗室居之,則天下庶可無變。既而道成當國,佈置心膂,與奪自專。褚淵素相憑附,秉與袁粲,閣手仰成矣。
卻說袁粲,字景倩,陳郡陽夏人,早喪父,祖母哀其孤幼,名之曰“湣孫”。少好學,有清才,不以權勢為重。平素每有朝命,常固辭,逼切不得已,方就職。至是知道成有不臣之志,陰欲圖之,詔使出鎮石頭,即時受命。又荊州刺史沈攸之在明帝時,與道成同直殿省,深相親善。道成有女,攸之娶為子婦。其在荊。州,有言其反者,道成力保其不反,攸之深以為感。
及蒼梧遇弒,道成遣其長子元琰,以蒼梧刳斫之具示之,攸之知道成將篡位,大怒,謂左右曰:“吾寧王陵死,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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