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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影子;是滲透在他們血液裡的;無可排遣的印記;有時令他們自豪;有時令他們遺憾;有時令他們無奈。
但是作為一種客觀的傳承;李家的“根”;似乎無形中總在規範著、約束著他們的行為———李家人就得有李家人的樣子———他們就比其他一些家族的子弟;更多了些滄桑感和使命感。這是一種沒有任何文字契約的、中國傳統式的、心靈上的標尺。 他們曾經揹著很重的歷史包袱;有的人甚至受到過殘酷的迫害;在苦難中磨礪、修行。但是一旦大的形勢好轉;個人的命運也時來運轉;他們那些“以天下為己任”的細胞就又開始亢奮。
他們的執著似乎是命中註定的;有著幾分悲壯———李道�就因為高祖在海軍問題上栽了跟頭;他就執意要參加海軍;立志讓李家人在海軍建設中重新站起來;李道在人家去聽蘇聯專家講課;而把他拒之門外的情況下;就更加發憤圖強;力爭要比別人學得更好;李道善、李道林、李道稹、李道稔、李道楷、李道芸、李道凱、李道森、李道平、李道韞都曾因為家庭出身不好;受到過不同程度的委屈;但他們沒有向命運低頭。 因為有著不同凡響的背景;有著不同凡響的心性;有著不同反響的烙印;那一行行的腳印;就不同凡響地醒目。
梁思成的高足李道增
李道增先生是李家老三房李鶴章的後代;即李經羲的曾孫,李國松的孫子,李家炯的大兒子。他長期任職清華大學建築學院院長;是著名建築學家梁思成的學生;工程院院士;是李氏家族學術地位最高的一位學者。 他1930年生在上海跑馬廳邊他曾祖父的老房子裡;大概三四歲的時候;大家族經濟破產;只好把老房子賣掉;全家幾十口子人從裡面搬了出來;分開過。 他的爺爺李國松早年在商業經營上曾經很成功;後來在上海不小心上了當;損失頗巨;這大概就是李國松不喜歡上海的原因。
分家後;他帶著夫人和幾個小一些的孩子到天津去了;因北方民風純厚;有不少親朋故舊;心情能舒暢些。李家煌、李家煒、李家炯是李國松的元配夫人生的兒子;年齡稍大些;這時都已成家立業;大家就各奔前程。老大李家煌、老二李家煒;似乎繼承了祖上從政的細胞;與國民黨政界人物時有交往;一個與吳國楨是把兄弟;一個還當上了蒙藏委員會委員;所以去了北京;老三李家煃已去世;老四李家炯即李道增的父親;因在上海南洋兄弟菸草公司工作;只能留在上海;先搬到兆豐別墅;不久又搬到永嘉路四百八十五弄那條著名的弄堂。他們的堂兄弟李家驌(李國筠之子;李道豫之父)一家也留上海;另謀居處。從此結束了大家族四代同堂的生活格局;李經羲名下的這個住了二十幾年的大宅門;開始解體。
走出大宅門的李家人;經濟上衰落了;可心性還是很高;尤其對孩子們的學業抓得很緊。 也許是長期的租界生活的關係;李道增的父母思想非常海派;他們主張孩子們從小要讀好英語;將來一定要出國留學;哪怕家裡再沒錢也要設法讓孩子出國留學;所以從小把孩子都送進教會辦的學校裡讀書。他們自己本身就是洋學堂裡出來的洋學生;李家炯畢業於聖約翰大學;其妻唐賢元是中西女中畢業;都是上海一流學校的高材生。他們對當時上海教會辦的學校的嚴格管理非常讚賞。中西學校是基督教辦的學校;一律住讀;學生一個月回家一次;校紀校規與國外同類學校接軌。
中西女中的附小從三年級就開始教英語了。所以李道增和姐姐李道基、弟弟李道堉都從中西女中的附小讀起;從小接受了嚴格而規範的教育;這為他們後來的建樹打下了紮實的基礎。 李道基在中西女中附小畢業後升入中西女中;又考上北京燕京大學;赴美國後從事經濟師工作多年;還是中西女中在美國東部地區的校友會主席。她把女兒培養成一位著名的鋼琴演奏家;改革開放後回國演出過。
李道堉則從中西中學考入清華大學機械系;現任蘇州林業機械廠總工程師。 李道增書讀得比他們還要好;在李氏家族所有的孩子中是公認的學習榜樣。他在中西女中附小畢業後考入南洋模範中學初中部;又考入上海中學(那時是江蘇省立高等學校)讀高中;1947年考取了清華大學物理系———這是號稱中國最高學府裡的最難讀的一個系。至此;他讀書的幾個階段似乎都很走運;不僅步入了最好的學校;而且碰上了最好的老師。談起他的幾位老師及求學生活;李道增總是充滿了深情。
上海中學的教師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李道增的班主任竟是清華大學第一屆的物理系畢業生;他總是用高昂的激情鼓勵他的學生;不僅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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