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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鷹號可比,高射炮火力強勁,而且廣東空軍也早已厭倦內戰,並不過於逼迫。這時天助叛艦,16日夜,忽然大雨滂沱,珠江水漲,深夜1時許,除肇和艦機件損壞不能行駛,海圻、海琛由黃埔港啟航突出海口,向虎門炮臺發炮百餘發,沙角探海燈被擊毀,守軍還炮欠準——虎門要塞陳策經營多年,關鍵時刻可不能壞自己人的事。兩艦乘雷雨全速駛出虎門口。
兩艦官兵剛剛鬆了一口氣,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架水上飛機,而且漆著中央海軍的青天白日徽,這種沒見過的新式武器令叛軍們面面相覷,覺得有些不妙。
民國海軍中的大英帝國爵士(9)
這架飛機,正是當時中國海軍最新銳的巡洋艦寧海號的艦載機,陳紹寬派出來偵察兩艦動向的。值得一提的是,這架水上偵察機還是中國人自己設計製造的,設計師是馬尾海軍工程處的巴玉藻,名字叫作“寧海二號”。寧海號上載有兩架水上飛機,是該艦的“千里眼”。
16日上午,兩艦忽然發現海天相交處出現了中央海軍寧海號巡洋艦的銀灰色艦體,陳紹寬部長親自率領中央海軍艦隊來截擊了,要求兩艘叛艦降旗投降。
寧海號的主炮口徑不大,只有144毫米,論噸位火炮,兩艘叛艦都不在下風,可是海圻和海琛都是清末的老艦,特別是海圻號這時候才發現昨天對虎門炮臺打得太多,自己的203毫米主炮只剩下2發炮彈了!逃吧,論航速那寧海號要快差不多十節,再說,往那兒逃?回廣州嗎?
出乎陳紹寬預料,這兩艘軍艦雖然不敢交手,也跑不過,但依然不肯就範,一頭撞進了英國人控制的香港。這一手玩得絕對漂亮,港英當局生怕兩邊在港島開戰,拒絕陳紹寬的艦隊入港。
這兩艘軍艦為什麼死活不願意投降呢?
問題出在陳紹寬部長的身上。
前面說了,這位上將海軍部長被稱為“清正廉”,但就是不太“明”,怎麼講呢?不近人情。有兩件事頗不得人心,一個是嚴格的執行“銓敘”制度,那時候海軍的晉升必看資歷,你再有能耐歲數不夠也是白搭;一個是古板的遵循海軍條例。有一次一條星級雷擊艦辰字號的艦長準備叛變,被副長髮現繳械,拿送陳部長。陳部長把正副艦長一塊兒處理——那副長大喊冤枉,陳部長百忙中接見,告訴他:按照海軍條例,你這是違抗你的上司,當然應該處分!
有這麼不講理的嗎?難怪沈鴻烈笑話陳是好學生,而不是好司令。
兩艘叛艦上的官兵都不知道自己叛變多少回了,落到他手裡,能好嗎?
最後,還得老將出馬,南京政府即派陳策率艦南下調停。陳策問明原因,對症下藥,提出兩艘軍艦歸順中央,但是歸軍政部直轄,不屬海軍部管。於是問題圓滿解決。到7月9日,陳策率兩艦離粵北上,這期間廣東海軍的魚雷艇隊也開到香港投奔陳策。陳濟棠起兵,虎門要塞司令李潔之等海軍高階軍官很快宣佈中立,拒絕服從陳的命令。
海軍問題提前解決。
陸軍,陳濟棠一發布起事,第一軍軍長餘漢謀、第二軍副軍長李漢魂、師長鄧龍光等人就紛紛宣佈反正服從中央。陳的陸軍土崩瓦解。這幾位後來在抗戰中都大有可為,餘漢謀長曾任第四戰區司令長官,獨當一面;李漢魂率粵軍大戰九江,惡鬥南潯線,不愧漢魂之名;鄧龍光,南京戰役中只有他的師完整撤出,因為別的部隊都是向西撤退,而他判斷日軍是鉗形攻勢,後退正落入鉗口,他的部隊抗命向日軍來的方向——東方猛突,反而以較小的代價突出重圍。
陳濟棠部下不是沒有人才,而是沒有人願意跟他搞分裂。
令人感動的是廣東空軍。宣佈起事後,陳濟棠派出三十餘名日本顧問到白雲機場指導廣東空軍作戰,參加過一二八淞滬大空戰的廣東飛行員大譁。7月4日,黃光銳、丁紀徐等40餘人駕機飛離粵境,並於6日發出通電,表示服從中央。7日,又有粵機9架飛寧。而當蔣介石接見飛行員,頒發預先約定的每機兩萬元獎金時,黃光銳等全體官兵拒絕受領,說明投歸中央只為殺敵報國,不為金錢,令蔣大為感動。
陳濟棠黯然下野,赴歐洲“考察”去了。
疾風知勁草,國難當頭,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陳策,也在抗戰中走向了他一生事業的頂峰。
六
14-7宋慶齡在虎門要塞的留影。
1937年七七事變,中國和日本的八年血戰就此爆發。
1945年9月2日,在日本的東京灣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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