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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福夫人為此憤然質問麥克阿瑟:“我們合眾國的小夥子們,就是公然在日本妓院這樣出入得髒病的嗎?你這個司令對此很自豪嗎?”美國輿論對此抨擊日烈。
尷尬的麥克阿瑟不得不作出決定。1946年3月10日,佔領軍司令部以“公然賣淫是對民主理想的背叛”為理由,要求日本政府關閉各處慰安所。26日,日本政府下令各地警察署遵照執行,並謝絕美軍官兵繼續訪問慰安設施。
日本政府隨即下令遣散慰安女,五萬五千名慰安女,帶著滿身的瘡痍,沒有任何補償就被趕到了街上。
這些慰安女中,很多繼續從事色情行業,或在RAA經營的“茶舍”、“咖啡廳”、“酒吧”等地為美軍服務,成為被美軍稱作“潘潘(PANPAN)的暗娼(美日間的默契,以暗娼代替公娼,繼續慰安服務,實際上RAA要到四年以後才正式宣告終止);或者為美軍包養,稱為“安麗”(英語“Only”的日文發音)。
沒有了和慰安所的合同強制,依然去做同樣的事情,是這些慰安女下賤道德淪喪嗎?也不全是。根本的原因還是日本政府。由於從事這種職業,又多半身染疾病,慰安女已經難以為原來的環境所接受。但是,她們在皮肉生涯中少少的積蓄,又因為日本政府在同一時間進行了“存款凍結”政策而化為烏有——“存款凍結”是日本當時為了解決物資缺乏,並進行新舊幣制更換實施的政策,所有五日元以上的貨幣,都要存入銀行而且凍結,等待新幣流通後才能使用。這一凍結,就是兩年半。而解凍的時候,由於通貨膨脹,其價值已經只有存入的四分之一。凍結存款,使慰安女們頓時陷入衣食無著的絕境,她們唯一的生計,也就只有繼續從事皮肉生意了。
這裡面,“潘潘”的命運更為悽慘。她們的典型形象是站在街上,抹著很重的口紅,穿著美軍倉庫裡出來布料作的連衣裙,必須隨時隨地滿足美軍的要求,來換取微薄的收入。當時有民歌這樣唱道:“喝醉了的美國兵和潘潘,在公園的野草上就作那種事,像狗一樣——三個、五個、十個的孩子,學著美國兵扭屁股——美國兵笑,潘潘也笑——小孩子的石頭砸過來了。”
“安麗”要好一些,甚至警察也因為她們是美國兵的“準夫人”而多加照顧。然而,她們的命運最終依然是多作了棄婦。美國兵們回國的時候,對“安麗”沒有任何義務,包括他們的孩子。日本電影《人證》就描述過這樣的例子,其中的《草帽歌》和母親為了掩飾作過“安麗”而殺死自己混血兒子的情節,或許還有讀者記得。
在整個美軍佔領日本期間,儘管日美兩國在輿論督促下多次試圖取締這種半地下的“慰安”服務,卻因為上層的三心二意,始終不能根除。這期間,美國軍醫“改良”了梅毒的治療方法,改口服片劑為從龜頭直接注射藥物,希望用這種極為痛苦的治療方法稍稍遏制美國大兵的性慾。而日本警察和“潘潘”在街上的追逐,更是那一段時間的一道無奈風景。
隨著美國對日本佔領的結束和日本的經濟騰飛,這段歷史已經被漸漸掩埋。然而,在日本,依然有富良知的人在不斷地提醒著。
五十年了,日本政府從沒有給過RAA的“瑪麗”,“潘潘”們一個交待,更不要說補償
日本為佔領軍提供慰安服務紀實(4)
當年,NHK電臺曾經作過一個節目《幸運町的“潘潘”》,來描述她們的生活,其中菊地章子為主角所作最後的詠歎《流星》,一點兒被世界所拋棄的辛酸,恰似正是說她們的命運:流星之下佔我身,今日宿何處也,此心紛亂。
胸中可還有心在?
我實不知,欲泣也無淚。
這女子,無人知她是誰。
也知道日本戰敗後的慘痛是咎由自取,也知道日本對戰爭的反省根本還不及格,也知道我們自己的同胞中,還有更為悽慘的遭遇可是,寫這個題目的時候,還是無法擺脫對潘潘們的同情,或許,僅僅因為同是人類。
附:草帽歌的歌詞:Ma…ma; do you re…rem…ber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I lost the hat long a…go flew to the fog…gy can…you。
'Yeah; ma…ma; I won…derwhat hap…pened to that old straw hatfall…'in down the moun…t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