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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擺出拼命架勢的突厥人搖了搖頭。
遲疑了一會兒,桑若才從三個部下身後緩慢地走了出來,“你們是怎麼發覺我們的?”他的漢話說得很好,聲音也很平和。
“紮營的時候,這一處是故意留給你們的。”高敖曹看向了遠處,“沒想到你們還真的來了!”
桑若身後的黑暗裡,一處人高的雪壘,猛然迸裂,提著黑槊的於慄磾踩著厚厚的積雪,身影慢慢清晰了起來,他的盔甲上結著厚厚的寒冰,不時有雪落下,臉慘白得嚇人。
“難怪雲烈大人說你們是這世上心腸最硬的人。”桑若的聲音不在平靜,看著身後披甲的人,眼裡滿是敬畏,“我敗得心服口服,不過我想知道,他是怎麼告訴你們我們來了?”
於慄磾沒有回答,只是手裡的黑槊在雪裡一挑,然後一條緊繃的黑索露出,斷裂開來。
看著黑索的一頭綁在披甲的人腳上,桑若明白了過來,藏在雪裡的人只要輕輕一扯,繃直的索子就會振動,另一頭的人自然知道。“好計算,如此一來,弓弩發出的時機便不會差了。”桑若自嘲地笑了起來,從一開始他的敵人就為他佈下了這條不歸路,對自負的他而言,可謂是比身死敗亡還要來得痛苦。
“廢話就不要講了,我要你的答覆。”高敖曹有些不耐,他身後的弩手齊刷刷地對準了仍在低笑的突厥人。
“你們。”桑若看向了僅存的三個部下,用突厥話說,聲音低沉了下去,“盡忠吧!”
聲音甫落,還活著的三個突厥斥候猛然揮刀向前,然後他們被射成了刺蝟,連半步都沒有跨出,就倒在了雪裡。桑若站著,從始至終他都站著,沒有眨一下眼。
“他們其實不必死。”一直站在高敖曹身邊,沒有說過話的李昂走出一步,逼視著面前站著的俘虜淡淡說。
“與其活著被俘,受盡折磨,最後被逼問出訊息,還是死了好。”桑若抬起了頭,盯著面前臉有些模糊的人影,忽然問,“你就是?”
“廢話太多。”從身旁計程車兵處接過上了弦的弩,李昂打斷了突厥人,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氣讓突厥人的心猛然一緊。
“替我轉告你們的大武令,我在苦水鎮等他。”清脆的機擴聲裡,李昂手裡的弩射出了強勁的鋼矢,扎入了突厥人的右肩,激起一片血霧。
桑若半跪在地,右臂已廢的他額上沁著冷汗,可是卻死死地咬著牙,沒有吭出一聲,從雪裡站起,一句話都不說,轉過了身。
“對了,直接去找你們的大武令吧,你來的地方就不必回去了。”李昂喊住了離去的突厥人,淡淡道,“我想他們應該死光了!”
桑若的身體猛然滯住,腳步晃了晃,可只是剎那間,他便穩了下來,然後頭也不回大步走入了風雪中。盯著突厥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於慄磾走到了高敖曹身邊,兩人一起看向了李昂。
李昂側折過身,右腳隨意跨出半步,卻隱隱指向了黑暗中某處。高敖曹和於慄磾微微一怔,便已會意,兩人也不再說話,只是與李昂一道走回了營地。隨著火光的退去,雪地裡復歸黑暗,只剩下那九具突厥斥候的屍體安靜地在風雪的呼嘯下被漸漸掩蓋。
“欲擒故縱,是一步好棋。”營地的一處陰影裡,高敖曹看向了身旁的李昂,此次虎豹騎來了一旅人,他們與李昂只是誘敵的餌,還有八百人在暗處,只等突厥大軍出現,給其雷霆一擊。
“勉強算是半步。”李昂沒有回頭,“白天的那些人就是想逼我們藏在暗處的人馬出來,對手並不蠢!”頓了一頓,他盯著遠處的黑暗,眼裡閃著寒芒,“至於今晚來的,我倒還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意思?”
聽著李昂的低語,高敖曹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今晚來的突厥刺客的確有幾分詭異,區區十人,不過是來送死罷了。這時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於慄磾如鬼魅般到了兩人身後,低聲道,“咱們的人,兩個時辰後到。”
高敖曹猛地抬起了頭,看向於慄磾,“老磾,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和李老弟先走一趟,你等咱們的訊息到了,再動手。”說完,他卻是看向了李昂。
“正有此意。”迎著高敖曹相邀的目光,李昂靜靜答道,然後看向了遠處,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而且求之不得!”
淒冷的月光下,面色慘白的桑若盯著遠處模糊一片的軍帳,已經快一個時辰,才相信,並無異樣的秦人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於是他開始緩緩地向後退,直到再也看不清楚秦營的地方,方從雪中直起身,一頭奔向了身後的黑暗中。
看著遠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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