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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是隸屬渣甸洋行或該行參股的船廠。 有人間渣甸,渣甸說:“是我叫林蒙把廠址選在這裡的。”都知道渣甸買下 的海灘,除建碼頭,大半都空在那裡。曾有幾家洋行想租海灘建碼頭,遭 渣甸的拒絕,渣甸只允許他們借用他的碼頭。 另有一次,渣甸去俱樂部,有人問他:“渣甸先生,你真的要做香港的 斯溫奈爾 (利物浦造船大王)?”渣甸道:“我可沒這個野心,怎好與斯溫 奈爾先生比。不過,真要投資造幾艘小船。還不是從綿羊身上拔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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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甸這些模稜兩可的話,使人信以為真。這也是渣甸的精明狡詐之處。 他確實想在林蒙為難之時拉他一把,又不想出資冒險。他知道,他的渣甸 洋行,就是信用的保障。 這時,林蒙駕船從印度孟買回來,僱用造船工匠,購置造船工具,把 積蓄投擲殆盡。下一步該如何走,林蒙一片渺茫。 船泊靠後,就有好訊息等他。一個名叫塞拉蘇的美國船商,喝得醉醺 醺的,給了林蒙一份80噸桅船的訂單,預支訂金1/3。 林蒙馬上去馬尼拉運造船木材,隨後在海灘搭起簡易旱塢。林蒙在利 物浦學過造船,並且描摹過好幾類船的草圖。林蒙很快就畫出圖紙,親任 造船監工”工匠除了孟買來的英國人與印度人,還有來港打工的華人。林 蒙是航海家出身,工匠都叫他林蒙船長。 生活基地設在荷露號上,荷露負責做飯。 船的框架還沒拼攏,資金告馨,連買米的錢都沒有。林蒙想起他的恩 主渣甸,可渣甸離開了香港。 也是天無絕人之路,德忌利士洋行大班德忌利士·拉伯勒主動上門, 以很低的利息借錢給林蒙。本來,德忌利士完全可以趁人之危,狠狠敲林 蒙一下。德忌利士有心投資造船業,他不急於合股,因為林蒙船廠前途未 卜。他先借出錢,萬一船廠倒閉,至少可把做抵押的荷露號弄到手。若是 合股,倒閉了將會血本難回。 船造好,塞拉蘇遠航回來。這時他已知道,林蒙船廠並非渣甸洋行的 子公司。木已成舟,看來這個舟(船)還不錯。塞拉蘇、林蒙。德忌利士 一道登船試航。塞拉蘇痛痛快快地把船款給了林蒙,將塞拉蘇號開走。 林蒙還清德忌利上的錢,給齊工匠的工錢,勉強保持個虧。若林蒙不 造船,靠自己的船跑海運,準能成為小富翁。 林蒙的意義在於:他開創了香港的重工業,是香港開埠史上第一位造 船家。 荷露船塢 林蒙對造船興趣陡增,很快就成為一位造船行家,他造的第二艘船比 第一艘更漂亮,受到香港船商的普遍讚譽。 德忌利士與渣甸,都有心投資造船業,同時,也都看好林蒙船廠的能 力,但他們遲遲不肯邁步。其根本原因是:香港的前景仍不光明。 依據 《南京條約》,上海口岸於1843年11月正式開放。上海扼守整個長 江流域的出海口,處於中國沿海的中部,黃浦江水深江闊,是天然船港。 再來遠東發展的洋商,不再看好香港。而是直航上海。香港的眾洋商,也 紛紛將資產分散到以上海為主的四大新口岸。 香港的洋商人心浮動。據當時英國 《泰晤士報》報道:“香港的商業地 位已大為下降。今年以來,已有兩家老商行倒閉,兩家決定遷冊出香港, 又有兩家步其後塵,僅留下一名文書,處理貨運或郵件。” 1847年5月4日,渣甸洋行大班馬地臣爵士,在英廷下議院警告說:“要 不是在殖民地初期投下了巨資,建築了住宅貨倉,如今,又捨不得拋棄那 些物業的話,全體英商都要把香港放棄了。”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無人敢輕率地投資不易遷移的製造業。在最初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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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林蒙船廠仍是原始的造船作坊。所幸的是,四大新口岸的開通刺激了 船舶的需求。利物浦、馬賽、鹿特丹縱然有發達的造船業,但地理上沒有 香港優越。 林蒙造船又修船,忙得不亦樂乎,他是個精幹造船而疏於經營之人, 實際上沒賺到什麼錢。 林蒙船廠,經過短短几年的景氣年月,到1847年進入不景氣。遠東的 船舶量飽和,訂單銳減,林蒙船廠僅靠修船維持。 1848年,美國西部發現金礦,需要大量的勞力。美英等國商人紛紛來 中國開展勞務輸出業務,中國人口眾多,民不聊生,招工非常容易。當時 香港是最大的華工輸出基地,往返於香港舊金山的海船有44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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