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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愁,霹靂一聲暴動。毛澤東在一九二七年寫的這首詞《西江月·秋收起義》,勾勒了湖南秋收起義的情景。對於毛澤東來說,秋收起義是他第一次實踐他的“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理論。不過,毛澤東自知光是依靠農民的長矛、梭鏢是難以“出政權”的。他在八月十八日的中共湖南省委會議上,便講得很明確:秋收起義的發展,是解決農民的土地問題,這是誰都不能否認,但要發動暴動,單靠農民的力量是不行的,必須有一軍事的幫助。有一兩團兵力,否則終歸於失敗。暴動的發展是要奪取政權,沒有兵力的護衛或去奪取,這是自欺的話。我們黨從前的錯誤,就是忽略了軍事,現在應以百分之六十的精力注意軍事運動,實行在槍桿子上奪取政權,建設政權。《彭公達關於湖南秋暴經過的報告》。一九二七年十月八日。
毛澤東要尋找槍桿子,要尋找“一兩團兵力”,正巧,一支正規軍正駐紮在江西和湖南交界不遠處的修水縣。這支正規軍是一個警衛團,團長居然是中共黨員!正因為這樣,毛澤東穿過湖南和江西的邊界,朝江西進發,才在半途發生那番“歷險記”
這個團自武漢來,原本是守衛武漢國民政府的警衛團,可謂精兵,隸屬於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中共指派了葉挺獨立團的一位團參謀長,出任警衛團團長。這位團參謀長既是黃埔軍校二期畢業生,又是中共黨員,名喚盧德銘。盧德銘成了警衛團團長,便使這個團處於中共領導之下。
中共在南昌發動“八一”起義時,盧德銘奉命率部開赴南昌,參加起義。當他們從武漢東下到達黃石時,得知起義部隊已退出南昌,而九江又被張發奎部隊控制,只得率部來到鄂湘贛三省交界“三不管”的修水縣暫且棲駐。這支精兵,馬上被正在尋覓“槍桿子”的毛澤東所看中。於是,二十二歲的盧德銘被任命為秋收起義總指揮,毛澤東則任前敵委員會書記。盧德銘成了毛澤東最初的戰友。盧德銘這個“四川伢子”,在上中學時就讀《新青年》,思想日趨進步。十九歲那年,他千里迢迢,去報考黃埔軍校。離家時,正值春節,他揮毫寫下一副春聯,貼在家門兩側:“問客何來想是仙風吹到,留君不住須當明月照歸。”當他不遠千里來到廣州,黃埔軍校招生考試已過。他求見孫中山。孫中山見他小小年紀,革命願望如此強烈,便召見他,當場面試,十分滿意。這樣,孫中山介紹他進入黃埔軍校,成了第二期學生。
在黃埔軍校,盧德銘加入了中國共產黨。畢業後,盧德銘來到中共領導之下的葉挺獨立團,擔任連長。獨立團成了北伐先鋒,一路過關斬將,屢建奇功。盧德銘從連長升為營長,升為團參謀長,進入武漢後,調任警衛團團長。一九二七年九月九日,作為秋收起義總指揮,盧德銘在江西修水縣渣津宣佈:“現在我們起義了!”他領導的警衛團,成為起義部隊的第一團。
第二團由安源工人和醴陵農民組成。
第三團是由平江、瀏陽農民義勇軍組成。
第四團是經過改編的夏鬥寅殘部。
宣佈秋收起義時,毛澤東正在江西銅鼓縣城蕭家祠——第三團團部。
秋收起義最初的行動計劃是攻取長沙:一團、四團打平江,二團、三團打瀏陽,然後分兩路包抄長沙。
一團、四團在朝平江縣城進軍途中,四團突然譁變,襲擊一團,使進攻平江的計劃受挫。
二團、三團先克醴陵縣城,才佔領了兩天,不得不在強敵面前退出。改取瀏陽縣城,佔領後陷入重圍。
兩路兵馬均出師失利,攻打長沙無望,遂退至瀏陽文家市。
九月十九日夜,文家市的里仁學校裡像開了鍋似的。各路兵馬的首腦人物齊聚那兒,前敵委員會會議在書記毛澤東主持下召開。討論的主題是“向何處去”。
雖說從九月九日至十九日,不過十天光景,毛澤東的頭腦卻變得冷靜。原先他受“領袖同志”瞿秋白的影響,以為“中國客觀上早已到了一九一七年”,而秋起的受挫,使他清醒,意識到長沙“啃不動”,連醴陵、瀏陽這樣的縣城都“吃不了”。毛澤東審時度勢,知道絕不可與強敵硬拼。他在會上提出,向“萍鄉方向退卻”,以求避開強敵的鋒芒,儲存自己的實力。長沙城內有九千敵軍駐守,攻長沙勢必敗北。頭腦發熱的人,依然在會上嚷嚷:“進攻長沙!進攻長沙!”兩種意見針鋒相對。總指揮盧德銘是位精明聰穎的人,他以為毛澤東的話在理,投了贊成票。盧德銘在軍隊裡威信甚高,他倒向毛澤東,使進攻長沙的主張遭到會議的否定。翌日,這支打著“中國工農革命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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