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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由他一手導演。
不過,批判羅明的第一炮,是博古以中共蘇區中央局名義發出的。那份《中央局關於閩粵省委的決定》,是在一九三三年二月十五日下達的。《決定》指出:“中央局在檢查了福建省委工作之後,認為省委處於一種非常嚴重的狀態中。在省委內部的一部分同志中,顯然形成了以羅明同志為首的機會主義路線。”為此,中共蘇區中央局作出一系列決定:
“在黨內立刻開展反對以羅明同志為代表的機會主義路線的鬥爭;
“省委對於這一路線的腐朽的自由主義態度,必須受到嚴厲的打擊;
“立刻撤銷羅明同志省委代理書記及省委駐杭永巖全權代表工作;
“公佈這一決定,並在各種黨的會議上與黨報上解釋這一決定”。
這一決定一經公佈,二月二十日少共蘇區中央局立即響應,作出《關於開展反羅明路線鬥爭的決議》,指責福建團委書記陳榮在反羅明鬥爭中“缺乏布林什維克”的“徹底性和頑強性”,號召“在全蘇區團內開展反羅明路線的鬥爭”。緊接著,二月二十四日,撤除羅明職務後組成的中共福建臨時省委作出響應中央局決定的決議,斥責了劉曉(新中國成立後任駐蘇大使、外交部副部長)為代表的“對羅明路線的腐朽的自由主義態度”。
兩天後——二月二十六日,博古以《擁護布林什維克的進攻路線》為題,在瑞金作長篇政治報告,“深刻揭露”了“羅明路線”的“實質”,號召全黨投入反“羅明路線”的“偉大斗爭”。這樣,幕後的“導演”跑到前臺來了。
中共中央的機關報《鬥爭》,像炒豆一般,接連發表啪啪作響的批判文章:《什麼是羅明同志的機會主義路線?》、《什麼是進攻路線》、《反對腐朽的自由主義》。內中起著定調子的重要文章《什麼是羅明同志的機會主義路線?》,出自中共臨時中央常委兼宣傳部長張聞天之手。雖說此文的觀點是錯誤的,如今仍一字不易、磊磊落落地載入《張聞天文集》第一卷,並加上“選編說明”指出:“對於這次錯誤鬥爭張聞天本人後來作過誠懇的檢討。為研究和吸取這次歷史的教訓,本書選錄了此文。”張聞天的文章稱,“羅明路線是反對黨的總路線,同黨的總路線對立的機會主義路線”。而“黨的總路線”,就是“布林什維克的進攻路線”!傾盆大雨般的批判,落在羅明的頭上。在汀州,在福建省委的批鬥會上,羅明被鬥了三天三夜!羅明奉命前來瑞金檢查,一到瑞金葉坪就遭軟禁。博古找羅明單獨談話。在談話中,羅明才知他的錯誤的“要害”所在。
博古提及了羅明一九三三年一月底寫的《關於杭永巖情形給閩粵贛省委的報告》。博古正是從這份報告中,“一手”發現了羅明的“嚴重錯誤”。那份報告中,有這麼一段:如果只注意區域性某一地方的轉變,不注意很好地配合起來,發展武裝鬥爭,那就請我們最好的領袖毛主席、項主席、周恩來同志、任弼時同志或者到蘇聯去請斯大林同志或者請列寧復活一齊到下溪南或者其他已受摧殘的地方去對群眾大演講三天三夜,加強政治宣傳,我想也不能徹底轉變群眾鬥爭的情緒!最使博古覺得刺眼的便是“我們最好的領袖毛主席”一句,雖然羅明在此後還開列了“項主席、周恩來同志、任弼時同志”。
博古質問羅明,誰說毛澤東是“我們最好的領袖”?怎麼能把毛澤東跟斯大林甚至跟列寧相提並論?!這下子,羅明完全明白了他為什麼挨批判。
博古還說,不光是你犯了“右傾機會主義”錯誤,“還有比你更高階的領導幹部,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不言而喻,這“比你更高階的領導幹部”,是指毛澤東!張聞天那篇批羅明的文章中,也摘錄了羅明報告上的那段話。張聞天的文章是公開發表的,不能像博古談話時那麼直截了當,但也說得夠尖酸刻薄的:“然而我想,企圖拿羅明與斯大林比較,那正像把狗子同猛虎比較,同樣的覺得不倫不類吧!”《張聞天文集》,第一卷,第三百二十五頁,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一九九○年版。
在張聞天的眼裡,羅明成了一條狗!
如此過激的言詞,正是當時“大批判”的濃烈火藥味的寫照。
第四部分:瑞金浮沉捱整的“毛派”—鄧 毛 謝 古 1
博古來到中央蘇區的第二把火,燒的是“江西的羅明路線”——鄧、毛、謝、古!
鄧,鄧小平;毛,毛澤覃;謝,謝維俊;古,古柏。在“文革”中,鄧小平復出時,毛澤東舊事重提,一九七二年八月四日曾寫下如下批語:他(指鄧小平——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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