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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否一點羊毛也不含?那也肯定是不會的。問題在於含多少百分比的羊毛才能叫羊毛衫。為措詞的準確性,避免誤會,最後老齊使用了毛線衣一詞。
錢玫下穿紅顏色的褲子,但並不是那種十分紅的紅顏色。紫紅?粉紅?水紅?或者是磚紅?熒紅?唐愛雲也說不清。接著是褲子的樣式,牛仔?奔褲?踩腳或是直筒、喇叭、西褲的樣式?唐愛雲傾向於牛仔褲,但什麼是牛仔褲她也說不清楚。
然後是鞋,一雙皮鞋,繫帶子咖啡色的。關於鞋子老齊和我都沒有什麼異議。
但就老齊已經寫到紙上的這些來看,的確是太普遍、正常而缺少特徵了。這樣的女孩子多得是,圓臉的多得是,短髮的多得是,穿毛線衣和皮鞋的多得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幾乎都是這樣的穿著,能不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呢?唐愛雲最反對女兒的就是與眾不同,這時方感到這樣堅持的不妥來了。
“你倒是說說你女兒和別的女孩有什麼不同的地方。”老齊和我啟發唐愛雲,半小時後仍一無所獲。她是不是講明州話?她不講明州話,從小就講普通話,而且一點口音也沒有。那她的臉上有沒有什麼痣?瘊子也行,雀斑也好,實在沒有的話,青春痘也可以啊。唐愛雲使勁想了想,最後搖頭說沒有,錢玫的臉上除了眼睛鼻子嘴巴和眉毛什麼都沒有。老齊和我顯然很失望。
我問:那她背的包、用的表或脖子上掛的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嗎?唐愛雲終於想起來了,錢玫的脖子上這陣子掛著一串珠子。是什麼質料的?木頭?玻璃?植物的種子?或是玉石的?或是菩提子或是胡桃核?唐愛雲一概說不上來,只知道不是男孩送給錢玫的。
大約三天後老齊打電話給我,說錢玫回來了。我馬上問:是不是像張寅說的那樣到南京去了?老齊說:有點誤差,具體情況以後再說吧。
由於事態的嚴重和所受的惡性刺激,詳細情況她們很難說得清楚。加上某些可以理解的禁忌(人們生活的隱私以及出於偵破需要的保密條例),窺見真相就變得愈加困難了。就拿唐愛雲來說,老齊的描繪很能說明問題:小孩丟了以後她恨不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無比熱烈地找人談論,讓他們出謀劃策,希望得到安慰,可錢玫一回來她就沉默了。不僅如此竟怪罪老齊和他那麼多的朋友談論了此事。所以,要知道孩子失蹤的幾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真是障礙重重。我們的困難如下:一、孩子本身的記憶缺損(由於深受刺激)。二、大人為保護孩子而三緘其口,他們極有節制的談論很可能還包括了有利於孩子的虛假成分。三、公安機關的保密習慣。由於這三道防線的阻礙,我們目前所知的情況只能透過道聽途說加上主觀猜測和想象,只能是隻言片語和大概脈絡了。
前面的老太婆(6)
她們肯定不是跟一個女人走的,更不是自動出走。那天下午錢玫和楊君與另兩個女孩在鐘樓分手後就準備回家了。她們在一起湊過錢。本來帶的錢就不多,買了一些零食吃回家就沒有錢坐車了。當時錢玫和楊君身上一共只有七毛錢,不夠乘中巴的,坐公交公司的車還要等,又擠。至於走路回家,她們完全沒有想過。主要是沒有這個習慣。
與此同時,另一件事也是她們完全不習慣的,就是搭別人的便車。她們沒有從市中心步行一小時回家的經歷,也從未搭乘過什麼人的便車,但最後貪圖安逸的本性還是讓她們選擇了後者。
自從上了陌生人的車她們就交了厄運,值得牢記的教訓真是無處不在。本來是圖方便想早點到家,可那輛車行駛的路線離開她們的家越來越遠了。回家這一簡單目的達到推遲了整整四天。本來,她們不想借助並勞頓自己的腳,可後來的返家途中她們走了四天三夜,直走得腳板上滿是血泡。至於到底去了哪裡?她們無法說清,只能以回程所用的時間來計算距離(據說計程車從下午一直開到天黑)。
兩個孩子中的一個被輪姦了,但不是錢玫。錢玫因奮力反抗而倖免。後來她們從一棟居民樓內逃出來,經過長途跋涉(路上撿到一塊錢買了兩塊燒餅充飢)終於回到家。唐愛雲立刻報了案。辦案人員對受害者的年齡尤其在意,一旦確信是十四歲以下的幼女他們馬上緊張起來。僅一天兩名罪犯全部落網。邀請她們上車的那人前額的頭髮上了一塊紅色。據稱那綹雞冠似的紅髮在破案過程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錢玫自認為沒有像楊君那樣被強姦,唐愛雲不顧老齊的反對還是要求法醫做了鑑定。鑑定結果錢玫果然還是一個處女,完好如初。唐愛雲大喜過望。這下子她可全都翻過來了,不僅女兒的貞操失而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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