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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嘖嘖讚歎,他又沉默起來,月光溫柔灑落,天空無比遙遠。我慢慢起身:“我走了,你也早點上去吧,嫂子又該著急了。”他毫無反應,坐了半天,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說,如果那年我偷褲衩被開除了,現在會怎麼樣?”
我搖搖頭,幾步走進車裡,出門時看了一眼,發現他還坐在那裡,頭頂月光如水,表情如喜似悲。
17年前也是同樣的月光,那是他是一個神經病,卻被活活逼成了好人。
回到家快10點了,肖麗正跟人通話,小臉繃得緊緊的:“別說了,別說了,你說了我也不信。”我湊過去問她是誰,肖麗捂住話筒小聲告訴我:“趙娜娜,她說你在電視臺有個情人。”我有點心虛,俯身抄起話筒:“你這不是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嗎?我哪來的電視臺情人?”肖麗一下笑起來,兩眼閃閃發亮,趙娜娜冷語相嘲:“喲,還挺能裝的,昨天在電視臺門口,你跟那個楊雪琪多親熱呀?這會兒怎麼不敢承認了?”我一下放了心,說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那不是業務嗎?老胡怎麼教你的?她依然不憤:“你就欺負肖麗傻吧,總有一天我要揭穿你!”我故意氣她:“肖麗才不傻呢,比你聰明100倍!”趙娜娜呸了一聲,狠狠地摔了電話。
昨天去胡操性的別墅赴宴,認識了兩位大人物,一位是高院政治部主任顏常山,一位是中院立案庭庭長左季高,他們是多年的戰友,復員後同時進入法院系統,一向形同莫逆,共進共退,根據胡操性的可靠訊息,司法系統近期會大換血,這兩位都可能升任要職,是絕對的潛力股,一定要抄底買入。“做律師和做生意是一回事,第一是眼光,第二是眼光,第三還是眼光!現在不籠絡好,等他漲了,嘿嘿,那可就不是這個價嘍!”我暗自佩服,心想大律師果然不一樣,識人於未發之先,事事謀劃周詳,真得學著點。
座中全是名流,銀行的杜行長、公安局的陳局長、計委的劉主任、正陽房產的錢老闆,還有一位省佛協的元真和尚,他級別最尊,正廳級長老,比海亮整整高出一個級別。這場合不能沒有美女,請了9位大學生,穿插著坐在紳士身邊,笑臉朵朵如花。我的那個叫許歡,眉眼有幾分酷似劉亞男,只穿一條吊帶裙,腰肢柔軟無比。胡操性是文明人,請客照例是西餐,有98年的波爾多紅葡萄酒、北海蝶鯊魚子醬、一碟黑不溜秋的蘑菇,學名叫松露,據說貴如黃金,正菜是一條巴掌大的魚,生不生熟不熟的,又腥又騷,還有股汗腳味,吃得我噁心欲嘔,不過料知價格不菲,倒也不敢多話。飯後是牙買加的正宗藍山咖啡,胡操性鄭重宣告:“在座的都是兄弟,誰他媽都別裝逼,今晚豪賭一場,以後兄弟們一起進步,一起發展!”然後祭起法寶:“我大哥本來也要來,不過他剛調到省委,升官了就牛逼,不理他!”眾人個個敬畏,說胡書記太忙,別麻煩他了。這時杯盤撤下,傭人換了條墨綠色的大臺布,豪賭正式開始,元真和尚推辭,說我就不上了,你們玩,我看看就行。胡操性白他一眼:“在澳門你都玩了,這次全是自己人,怕什麼?”旁邊的美女拽著袈裟撒嬌:“你上嘛,你上嘛,人家還沒玩過這個呢!”眾人轟笑,陳局長直揉肚子:“上,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師父就跟她玩玩這個!”搞得老和尚禿頭豔紅。說話間一摞摞的鈔票已經堆上了桌面,趙娜娜開始發牌,現在上流社會都玩showhand,俗稱梭哈,5張牌比大小,底注1000,上不封頂。我以前只在電影上見過,感覺十分新鮮。第一把是爛牌,黑桃4、方塊J,沒什麼可賭的,痛快賠了底注。第二把開場來了一對9,劉主任牌面最大,開口叫一萬,幾家同時丟牌,上家的顏常山跟了一萬,到我了,乾脆加倍叫兩萬,元真和左季高相繼出局,陳局長猶豫半天,還是跟了,接著到錢老闆,此人財大氣粗,一下叫到天上:“10萬!”幾個人都傻了,異口同聲地譴責:“天這麼早,你他媽就敢脫褲子!”說得美女們粉臉羞紅,場上玩家紛紛丟牌。我額頭見汗,心想只帶了25萬現金,這麼搞下去,幾把就得清袋。旁邊許歡端過茶杯,我喝了一口,順勢摟了摟她的細腰,觸手溫軟滑膩,感覺心曠神怡。
重新開局,這次我是AQ搭子,牌面最大,輕飄飄地叫了個5千,眾人都笑我膽小,紛紛跟上,接著發牌,我成了牌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