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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讓我怎麼樣?回去天天騎腳踏車上班?天天數著米下鍋?我啞口無言,後來再去找她,人已經不在了,聽媽咪說她吸上了白麵,癮大得厲害,還偷客人的錢,警察來抓過一次,後來不知所蹤。
我把劉亞男叫進來,跟她講老丁的為人,意思是讓她小心點。她表情淡淡的,說我知道,肯定不會去。這時外面的電話急促地響起來,她出去接了幾分鐘,忸忸怩怩地走了回來,我問她:“是不是丁總?他怎麼說?”
劉亞男的臉有點紅:“他五點半派車來接我。”
我有點不高興,說原來你沒聽我的話呀。
她小聲說:“你告訴我的,有資源就要利用。既然要利用,那就不如找個大的。”說著抬頭看看我,眼神裡有幾分蔑視,“反正男人都一個樣。”
我失望至極,嘆了口氣,說你看著吧,“他晚上肯定會送你東西,不是珠寶就是手錶,還會請你吃大餐,不是燕窩就是魚翅,吃完就要你跟他”
劉亞男滿臉通紅,神情卻十分勇敢,她止住我,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你女朋友下午來電話,說她流產了,讓你早點回家。
(十)
私有財產在中國法律中的地位比較尷尬。2004年憲法修訂,增加了私產保護條款: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財產不受侵犯,雖然有個“合法的”字首,畢竟是個巨大的進步。在此之前的私有財產一直都是個二奶,老公也不是不疼她,但一旦發生衝突,肯定還是向著大婆。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這是一個“既也”句式,既保護公產,也保護私產,既疼大婆,也疼二奶。這個句式用在戀人之間比較合適,我大學時談過一個女朋友,有一天她臉上長了顆小痘痘,十分苦惱,問我還愛不愛她,我說:“我愛你,也愛你臉上的小痘痘。”她聽了特別滿意。“合法的”3字耐人尋味,因為財產的合法性需要舉證,這事不大好辦,比如我腳上的皮鞋,雖然是商場買的,但發票弄丟了,你非說它是偷來的,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邱大嘴這兩天倒很和善,見了面總是笑嘻嘻的,也不跟我炸刺兒了。上週末到所裡坐了一會兒,他敲敲門進來,說中院的李恩正提刑庭副庭長了,你說怎麼辦?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就是上次打過麻將的李法官,我說這王八蛋業務那麼差勁,人品又操蛋,怎麼還能提?他嘿嘿一笑,丟給我一支菸,語重心長地說:“老魏,上次那15萬,你不該拿。”我說對,不該拿,是我糊塗。他說這樣吧,你拿兩萬塊出來,我替你交給他,這事就算過去了,你以後還得求人家不是?我說他沒這麼好說話吧,兩萬他也收?邱大嘴說他也沒損失,那天也是拿了錢走的,你再憑空給他兩萬,他還不笑歡了?我心想這麼處理倒是一勞永逸,不過赤裸裸地送錢,終究還是難看,我問邱大嘴:“他喜歡什麼?送點別的算了。”邱大嘴說酒色財氣唄,錢唄,女人唄,還能有什麼?我說我有塊江詩丹頓的名錶,值4萬多,一次都沒戴過,要不你把他約出來,吃一頓,娛樂一下,再送他塊表,不是更體面?邱大嘴咧咧嘴,笑得十分古怪,轉身出去了。
我把這些天的案卷材料整理了一遍,感覺有點無聊,給肖麗撥了個電話,問她好點沒有。今天一早她就叫肚子疼,在馬桶上坐了半個小時,滿桶都是血,臉色煞白,站都站不起來。當時我的心也有點疼,畢竟一張床上躺了兩年,沒有愛情也有手足之情。心想雖然是你自己造孽,但弄到這步田地,身邊無依無靠的,也挺可憐。陪她到醫院掛了個號,肖麗過意不去,一個勁兒地催我:“你去忙吧,我自己能行。”我估計她有事不想讓我知道,心腸立刻硬如鐵石,想活該,難受也是你他媽自找的。甩了甩手,一言不發地出了醫院大門。
肖麗懷孕兩個半月,說是在樓梯上摔了一跤,意外流產,不過我斷定她是吃藥墮的胎。我和陳慧結婚幾年,她一直沒懷孕,後來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我的精子存活率極低,當爹比中彩票都難。這事我一直沒告訴肖麗,她做賊心虛,遮遮掩掩地多次暗示,說我才是孩子的親爹,我不點頭也不搖頭,一直笑眯眯地鼓勵她生下來,心想生下來就去做親子鑑定,鑑定完了一腳踢出門去,你沒家沒業沒工作,還帶著個孩子,我看你這輩子還怎麼活?肖麗倒也乖覺,乾嘔了兩三天,突然就摔倒了。摔得有動機,有目的,有人證物證,摔得天衣無縫,可只有一點沒摔清爽:上上下下都有電梯,你非跑樓梯上摔跤幹嗎?不過這事不著急,先給她記著賬,總有一天徹底清算。
那天從豐山縣城接了她,肖麗一句話不說,坐在車上不停地掉眼淚,估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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