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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是什麼意思?”“掌櫃的,論文,您滿腹經綸;講武,您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要說在外頭跑腿,誰也沒您見過世面;交朋友義氣,您得數一數二。唯一有節,不怕您不高興,對於如今晚兒的世態炎涼,您的知識差一點兒!”“怎見得?〃 “常言道‘鐵鋼鉤搭不動至親骨肉,木榔頭打不斷無義的賓朋’。又道是‘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探山有遠親。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如同陌路人。’我對這樣的人情世故見得太多啦。前者您回鄉不是帶著您歷年積蓄的五千兩銀子嗎?置完了墳地,又給侄子們錢,叫他們添產業,剛才您細一學說,又動刀,又上秤約,我明白了,這哥兒倆不是爭您這個人,實際是貪財!有錢的時候,什麼都好說;真到你告了幫啦,親戚、朋友,一針一線都不給。親侄兒?親弟兄?別亂啦!您這倆侄兒不怎麼樣,因為您趁錢,他才孝敬您!您這次辦的這件事呀,送您兩個字兒:愚人!〃
薛英不以為然:“哎,楊先生,這話我不信。究竟得說是一門一姓,是親侄兒,就是有這骨血的關係。這是您說,要是外人這麼說,豈不是離間我們骨肉之情嘛!”楊先生也不急,說:“咱們別抬槓,我有主意。”“什麼主意?〃 “有這麼句話,‘人敬闊角,狗咬破的’。快到家的時候,找個大鎮甸住下。您扮成老花子要飯去,您先回村兒裡瞧瞧您倆侄兒都怎麼待承您。”“那個,我窮了,他也得把我接進去,照我有錢那樣兒孝順我。”‘好,那樣我就算輸了眼啦。那時候再把銀子拉過去。“〃 咱們可以試試,就那麼辦啦!〃
往下行走,非止一日,已是建康地界。離薛家屯不算太遠有個福德鎮,二人可就住在鎮里路北青雲店裡啦。要了個跨院兒,五間北房很清靜,卸馱子,銀子搬進屋內,把趕腳的打發走,多賞酒錢。兩位在店巾住了幾日,歇息勞乏,商量怎麼回薛家屯。楊先生說:“掌櫃的您甭營了,我給您備辦一切。”他上街找老花子去啦。鎮子北頭兒有一家兒雞毛小店兒,有個老花子正坐在門口兒拿蝨子呢,就聽有人叫:“老花子!”抬頭看,素不相識,手上拎個包袱。“這位爺什麼事?”這個人就是楊先生。說:“我這兒有套新衣裳,你換上,我要你的破衣裳。”老花子不敢。“你把黃瓷瓦罐帶打狗棒也給我,另外我給你十兩銀子,〃 “真的?”“這還能是假的!〃 “好吧!”老花子心說:趕緊脫給他,這主兒八成兒是涼藥吃多啦!楊先生開啟包袱拿衣裳,老花子換上,接過銀子一道謝,小跑兒就走啦。楊先生把破衣裳包起來,拿起瓷罐,夾著打狗棒回了青雲店,把布西全擱到窗根底下啦。進屋告訴薛英:“掌拒的,都備辦齊啦。”“哎呀,多受累。”
一宿無話。次日清晨起來,薛英就要換衣打扮。楊先生說:“別忙,您頭上臉上這麼幹淨可不成”替薛英把頭髮撓亂,灑上草末子,挽發纂別草棍兒,連脖子帶臉抹上點兒鍋煙子,再穿上破褲子破襖破鞋破襪子,腰繫麻繩頭兒,提著黃瓷瓦罐,拿起打狗棒。薛英剛說一句:“你瞧我象不象?”緊跟著一皺眉頭.“哎呦!”老花子的襖褲都有蝨子,在窗根一下頭蹲了一夜,肚子裡控著淨兒哪,老人家素常飲食保養,細皮嫩肉,蝨子逮著好吃的啦。薛英一邊哎喲一邊咕容,身子直搖晃。“這個 這個哎 ”楊先生也樂啦:“掌櫃的,是蝨子咬吧?〃 “啊!”“越咬您越搖晃,真象!”書要簡斷,薛英喬裝改扮直奔薛家屯。
來到村裡大侄兒薛亨家,叭叭叭一叫門。裡頭問.“誰呀了”“開門來茸哎喲 ”薛亨開門一瞧:“我說老花子,你要飯也不睜眼看看時候,早飯已過,晚飯未到。這兒沒有剩吃兒,你走人吧!〃 “老大,你連我都不認識嗎?我是你大爺!”薛亨注目細瞧:“喲!”心中所思:我這大爺上北國要打上一網啊:他弄來的錢在哪兒哪?“大爺,您怎麼要了飯啦?〃 “瞎。”薛英想起臨來的時侯左車輪他們讓他起誓的事,一路上果然聽說北國打來連環戰表,二主秦王起兵前去會戰啦。“我到了北國,大唐國兵馬正在那開仗哪。過也過不去,回來又沒路費,一開仗,買賣全倒閉啦。戰事一年兩年完不了,我不能在那兒耗著,打了閒兒 -要著飯,也得一步步蹭回建康薛家屯,啥!無非是要吃累你們幾年,我口眼一閉,還不是得你們抓把土把我埋了嗎?〃 薛亨一聽把頭搖得撥浪鼓兒似的:“大爺,您走這一年多,家裡事兒您不知道。就算人家屈告我吧,我遭官一司啦。您給的錢都打點官司還不夠哪,命差點兒完嘍!我們家這日月兒敗啦,我也不讓您進來了,現在老二倒是混得不錯,您上他那兒去。”薛英聽罷,心想:唉!楊先生可稱是高人哪,這回我才“天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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