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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國家補貼幾十萬,聽任她胡作非為,單打一地加工《智取威虎山》。
這時,周信芳再也不能容忍了。他在黨總支會議上,義正詞嚴地指責這
是“勞民傷財”、“耽誤演員的青春”。
江青、張春橋知道後,非常惱火,叫人給梅蘭芳、周信芳幾十年的舞臺
生活“排排隊”,想要用數字來表明,他們勞碌一生,徒具虛名,貢獻無幾;
並企圖藉此反證,他們的所謂“十年磨一戲”,功勞卓著。
不料,排出來的“年譜”表明,周信芳從二十歲自編自演《英雄血淚圖》
起,到六十五歲自編自演《義責王魁》為止,所創作,改編、整理、移植的
劇目,竟有二三百出之多,其中膾炙人口的名劇,就有幾十個。
這鐵一般的事實,對江青、張春橋一夥,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第一次受衝擊
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十日,姚文元的《評新編歷史劇》在《文
彙報》發表。文章以無限上綱的架勢,把《海瑞罷官》打成反黨、反社會主
義的毒草。劇中寫了“退田”,就是要人民公社向地主退田,就是搞復辟,
刮單幹風;劇中寫了“平冤獄”,就是要為地主、資產階級“翻案”;劇中
歌頌了海瑞的“剛正不阿”,就是反對黨的領導和無產階級專政。令人注目
的是,在文中特地加了一句:“也有人專門編演過新的歷史劇《海瑞上疏》”。
很明顯,一場政治災禍馬上就要降臨到《海瑞上疏》和周信芳的頭上了!
姚文元的文章丟擲不久,張春橋就跑到上海京劇院,借討論《智取威虎
山》為名,當眾丟擲周信芳,說《海瑞上疏》中的雨傘是為民請命的“萬民
傘。”一九六六年二月,張春橋又指使徐景賢在《解放日報》上丟擲署名丁
學雷的文章《為誰效勞?》。這篇文章從立論、語氣、架勢、腔
調與姚文一般模樣,如同一胎所生。在報紙的編者按中首先指出:“《海瑞
上疏》同《海瑞罷官》是一根藤上結的兩個瓜”。文章則說《海瑞上疏》“盡
量在罵字上做文章,因此在吳晗同志稱之為‘全國一盤棋’的資產階級向無
產階級的大進攻中,起了先鋒‘卒子’的作用”。又說,海瑞罵皇帝,就是
剝削階級的代表人物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即修正主義者站在向無產階級進攻的
前頭,瘋狂地咒罵和攻擊總路線、大躍進和人民公社,瘋狂地咒罵中國共產
黨。文章還誣衊《海瑞上疏》、《海瑞罷官》、《謝瑤環》、《李慧娘》等
一起,聯成了一股反社會主義的文藝逆流。
又隔了三個月,張春橋等猶嫌丁學雷的文章火力不足,又以方澤生筆名
丟擲了《必須繼續批判》,發表在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六日的《解
放日報》上。這篇文章“批判”的調子更高:“《海瑞上疏》是一棵不折不
扣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大毒草”。“你們居心險惡,堅定不移地站在右傾
機會主義即修正主義的立場上,利用《海瑞上疏》這樣的武器,向黨發起惡
毒的進攻。你們在右傾機會主義分子掀起的一場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大合唱
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這篇文章公開點了周揚和周信芳的名字,說:“這
個戲就是在上海京劇院院長周信芳和副院長陶雄等人的精心計劃之下編匯出
來的”。“他們還有一個‘靠山’,是中央宣傳部的一位副部長,他不但為
《海瑞上疏》出點子,送資料,而且在看了這個戲的演出以後,親口贊之曰
‘好戲’,為它作了肯定的結論”。
前後三篇文章,一樁冤案就此構成。
“文革”一開始,周信芳當然便首當其衝受到迫害。
張春橋加緊對周信芳進行迫害。他把一個名演員在舊社會中無法避免的
一些社會接觸,硬說是嚴重的政治歷史問題;把周信芳在藝術上不同他們合
作,誣衊為“反對樣板戲”;又把周信芳編演的與彭德懷毫無關聯的《海瑞
上疏》,說成是吹捧彭德懷。
周信芳被責令交待問題。京劇院裡,貼滿了所謂揭批周信芳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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