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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餌,替子消冤也。‘鬼忽不見,但聞空中啼哭而去。由是此房竟為潔室。此乃生之點醒其愚,而冤魂始散也。”今讀翟小尹祭文,句句皆點醒語,故冤魂自散。魂散則不為祟於鄉,亦不輾轉覓替,何復有橫死之事?可知陰陽一體,無不可以感格之矣。
姚家婦饒平姚姓,有婦某氏,芳容韶齒,風雅絕倫,伉儷甚篤。
舉一子,而夫已亡。會閩中有花會之局,以宋時嘯聚三十六人,日標一名,視資本之多寡,勝負總以三十倍為準,由閩蔓延至饒。婦聞之,欣欣然有喜色,冀得重資。不數月,而家業無存。
忽想對門屠家有千餘金,人亦倜儻,不如借貸,以為翌日賭本。
遂詣屠門而告曰:“貸予五十金,局勝則加息相還,否則身與子歸君矣。”屠素知婦賢,且利其色,好事者又從旁慫恿之,署券而去。婦歸,夜至夫冢哭而祝曰:“花會害予衣食無資。
君若有靈,幸以魂夢相助,不然,明日妻與子俱屬他人矣。“
祝畢,恍若夢夫曰:“子之心予知之矣,明午,予陰助之,可盡出借銀賭之,當勝。惟將來不免官非耳。”天明,婦如其言,果獲大勝。婦將銀加倍還屠氏。屠氏大譁曰:“前乃聘金,並非借用。”頗有強取之意,即鳴之於官。時饒平某令訊其始末,問婦意,婦曰:“願守節耳。”判曰:借銀而加倍取息,藉借而強奪人妻,惡等照例法難寬宥。將屠重責枷示,追銀入官。
起券給婦,嚴禁花會,以除民患。又訓婦曰:“婦人以安室為善,茲爾混入賭場,亦有不合,念情願守節,心尚可嘉,姑免從法。”免之。
劉嫗劉嫗者,所出姓氏及其夫名皆不得知,但相傳籍隸無極雲。
初,嫗對門黃姓,家資豐厚。有女,幼字保定柳芳華之子和為妻。柳亦素封,迨芳華死,家遂貧。和不能具婚資,且難度日,徒步詣黃,冀其念翁婚之情而周恤之。誰知黃聞柳貧,早有悔心,見和往彼,囑閽者拒不納。保定至無極,相距數百里。和之來,未裹三日糧,衣敝履穿,彳亍門外,冷風刺骨,飢火燒心,進退無路,惟欲覓死。嫗見之,問其所來,和告之故。嫗憐而留於家,具食焉。又詣黃所,謂黃曰:“貧富命也。富者有時而貧,貧者遂不復富哉?柳郎為君家婿,不能因其貧而改婚於女。今迢迢遠來,理宜收恤,若以貧而棄之,則為不義,且難逃鄉鄰物議。予睹柳郎,境況雖苦,而相貌清秀,厄運退,自有佳境也。君即不訂婚期,亦宜贈資以遣之。”反覆開導,黃終不聽。嫗歸檢篋中所獲錢三百,授令歸。黃女知父有悔婚意,恆涕泣不食,誓不他適。後黃遭盜劫,室中席捲一空。不逾年,又涉大訟,家遂蕭條。謀質女於西賈,議聘金五十,已交納矣。女聞之,夜遁,垢面乞食而赴保定,詣夫家與和合巹焉。黃覓女無耗,質財已散用過半,西賈疑其匿女吞金,欲扭黃赴官。
黃有口難辯,只得券宅作償而後己。和自女合婚後,家忽暴富,且登賢書,車馬盈門,較昔年父在猶烜赫也。念嫗舊德,爰命駕詣無極,報以百金;衣裝華麗,僕馬美都,道溢街巷。
黃夫婦聞之,懊悔自傷。恐其來訂婚期,女已無存,從何答應,閉戶不敢出窺。嫗初不知女已歸和也,亦防其倩嫗傳語,訂期迎娶。遂殺雞為黍,沽酒話舊。細述黃氏家貧,質女於賈,女遁無跡,深為欷,和但側目而聽,亦不實告,促嫗治裝,載以俱歸,入門見女,大駭。女緬陳其詳,嫗曰:“有此美志,應有此善報也。”女又為嫗制新衣,上下華好。留數目,遣僕馬送之歸。嫗詣黃報女耗,黃私喜女有下落,而無顏見婿,且難入女之門也。因令妻偽為賣花者,偕嫗至和家。母女相見,而不敢使和知。一日,黃妻方與女坐,和入,不及走避,和怒叱詈。嫗急進曰:“此老身爪葛,賣花者。”和始霽顏令坐。
嫗急同黃妻回家。其妻怨夫之不應質女於賈也,致女不敢認母,終日嘈嘈。嫗念黃妻之無他也,再過和,再三勸導,始由嫗引黃夫婦偕至保定,而認翁婿焉。籲!未來之事難定也。若以目前之境而定終身,則失之遠矣,故史載朱翁子、蘇秦二傳,專就其貧苦輕視之狀後,敘富貴諂迎之況,以醒當世之昏迷。和之事蓋近之矣,故記之。
夏夫人夫人夏姓,東昌人,適同邑虞小思,虞以貿易,衣食粗可溫飽,後以子貴,封夫人。邑有王心齋,宦裔也。有女紉針,自襁褓中論婚於同邑傅孝廉之子阿卯為妻,後孝廉移居,官於閩,音耗久淪,王貧無以為生,貸金於鄰居富室黃氏,作小負販。途中遇寇,資盡掠去。黃積運算元母約三十金,黃豔王女紉針,謂王曰:“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