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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娶此女者,須得玉杵臼,其餘金帛吾無用處耳。”
航拜謝曰:“願以百日為期,必攜杵臼至。幸無復許人。”嫗曰:“如約。”航至京遍訪玉杵臼,忽遇一貨玉翁曰:“近有一玉杵臼,非二百緡不可得。”航乃傾囊兼賣僕馬,方及其值,輒步驟獨攜而抵藍橋,嫗見大笑曰:“世間有如此信士乎?”
遂許以為婚,女亦微笑曰:“雖然更為搗藥百日,方議婚好。”
亦於襟帶間解藥付航,航即搗之,每夜猶聞搗藥聲,航窺之,見玉兔持杵而舂,百日足,嫗持藥而吞之曰:“吾當入洞而告姻戚,為裴郎具幃帳。”遂挈女入山,謂航曰:“但少留此。”
逡巡,車馬隸人迎航,見一大第連雲,朱扉晃目,仙童侍女引航入帳就禮訖。航拜嫗不任感荷!及引見諸姻戚,皆神仙中人。
一女仙鬟髻霓衣,雲是妻之姊,航拜訖,女仙曰:“裴郎不意鄂渚同舟而抵襄漢乎?”航愧謝左右曰:“是小娘子之姊,雲翹夫人劉綱仙君之妻也。已列高真為玉皇之女史。”嫗遂將航夫妻入玉峰洞中,瓊樓珠室而居之,餌以絳雪瓊英之丹,體漸清虛,毛髮紺綠,神化自在,超為上仙。至太和中,友人盧顥遇之藍橋驛之西,備說得道之事,乃贈藍田美玉十斤,紫府雲丹一粒,顥稽顙請曰:“兄既得道,乞一言惠教。”航曰:“老子云:”虛其心。實其腹。‘“顥猶懵然,復語之曰:”心多妄想,腹漏精液,虛實可知也。“言訖,忽不見。
許真君許遜,字敬之,號真君,南昌人,吳赤烏二年,母夢金鳳銜珠,墜於掌中,玩而吞之,因是有娠而生真君。少小疏通,與物無忤。嘗從獵射一 鹿,中之而斃,鹿母惶顧舐之。因感悟,折棄弓矢,剋意為學。博通經史,尤嗜神仙修煉之術。聞西安吳猛得丁義神方,乃往師之;悉受其秘,日以修煉為事。
時買一鐵燈檠,因夜燃燈,見漆剝處有光,視之,金也。明日訪售主,還之。晉武帝太康元年,舉孝廉,闢為旌陽縣令,吏民悅服。歲飢,民無以輸。真君乃以靈丹點瓦礫成金,令人潛瘞於縣圃。一日,籍民之未輸者,使服力於圃。民鋤地得金,用以輸納,遂悉安堵。又歲大疫,死者十七八;真君以所得神方拯治之。他郡病民相繼而至,於是標竹於郭外,置符水於其中,使就竹下飲之,皆瘥。久之知晉室將亂,乃棄官東歸。嘗憩於柏林,有女童五人,各持寶劍來見,真君異而受之。既而偕至真君之家,日惟擊劍自娛,真君知其劍仙也,卒獲神劍之用。既而與吳君遊于丹陽黃堂,聞謀姆多道術,遂同往叩以道妙。姆雲:“昔孝悌王下降曲阜蘭公家,謂蘭公曰:”後晉代當有神仙許遜,傳吾此道。‘留下金丹寶經、銅符鐵券,授吾掌之以俟子,積有年矣,今當授子。“乃擇日登壇,出孝悌王諸秘,悉傳之。真君方心期每歲必求謁姆,姆即覺之,曰:”子勿來,吾即還帝鄉矣。“因取香茅一根,南望擲之,曰:”子歸茅落處,立吾祠,歲秋一至足矣。“二君還,覓訪飛茅之跡,遂建祠宇;每歲仲秋之三日,必朝謁焉。初,真君往訪飛茅,偶憩真靖,見鄉民盛烹宰以祀神,且相戒雲:”祭不腆,則神怒禍降。“真君曰:”怪祟敢爾?“乃召風雷伐之,拔其林木。明日告其里人曰:”妖社已驅,毋用祭也。“又見人苦遠汲,乃以杖刺前涸澤出泉以濟之,雖旱不竭。
渡小蜀江,感江岸主人朱氏迎接甚勤,乃戲畫一鬆於其壁,其家因之得利加倍。後江漲潰堤,市舍俱漂,惟松壁不壞。
真君往西安縣,行過一小廟,廟神迎告曰:“此有蛟害民,知仙君來,逃往鄂渚矣。”真君至鄂渚,路逢二老人指曰:“蛟伏前橋下。”真君至橋,仗劍叱之,妖蛟驚奔入大江,匿於深淵;乃敕吏兵驅出,遂誅之。時海昏之上繚有巨蛇,據山為穴,吐氣成雲,亙四十里;人畜在其氣中者,俱為吞吸,大為民害。真君聞之,乃集弟子逐前至蛇所,仗劍布氣。蛇懼,入穴;乃飛符召海昏社伯驅之,蛇始出穴。舉首高十餘丈,目若火炬,吐毒沖天。真君嘯命風雷,呼指神兵,以懾服之,使不得動,乃飛步踏其首,以劍闢其顙。弟子施岑、甘戟等,引兵揮之。蛇腹裂,有小蛇自腹中出,長數丈。甘君欲斬之,真君曰:“彼未為害,不可妄誅;一千二百五十餘年後,為民害,吾當復出誅之。以吾壇前植柏為驗,其枝拂壇掃地,是其時也。”
又預讖雲:“吾仙去後,一千二百四十年間,豫章之境,五陵之內,當出地仙八百人。此時小蛇若為害,彼八百人自當誅之。”
蛇子遂得入江。真君曰:“大蛇雖滅,蛟精未誅,恐其俟隙潰郡城。吾歸郡乎!”乃與甘、施二君歸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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