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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種犯罪。
作家毛志成先生有一篇論述腐敗的雜文,寫得尖刻、辛辣,被多家報刊轉載。現將此文摘抄如下:
《腐敗五“層次”——讀(紅)偶記》
《紅樓夢》中的腐敗人物、腐敗現象比比皆是,但在腐敗人物的本事上,有“小巫”、“大巫”之分;在腐敗的程度上,有“小手筆”與“大手筆”之分,從低向高排列,至少可以分出五個層次:
一、邢夫人層次
邢夫人雖擔了個“大太太”虛名,但在賈府的“上流社會”中沒有她的地位,整日裡只能在“基層”耍威風、動手腳,此人沒有什麼政治野心,惟貪財成性。遺憾的是她只配小打小鬧,從下人身上三錢五錢地刮剝,連侄女借居賈府時所分得的二兩月銀也不放過;最大的一次得手也無非是風聞兒子賈漣偷了賈母的銀器去賣時,從中敲得三百兩銀子。比不上王熙鳳的大手筆——在鐵檻寺向尼姑靜虛索賄,一開口便是三千兩。
邢夫人雖然是個小貪汙犯,但若是發動賈府人舉報,她又容易首先被揭發出來。因為她勒索麵廣,行為直觀,且又沒有實在的硬後臺。
二、李十兒層次
李十兒是賈政放外任時的隨身衙役,此人很善於借用“上級”的“權”來為自己謀私。他見賈政要做“清官”,不許下屬發財,便發動下屬們消極怠工,讓賈政連轎伕也湊不齊。繼之便開導賈政靈活一點,直到逼得賈政嘆口氣說,隨你們的便吧,他才放手搜刮,連老婆都披金戴銀起來。此人的智慧不可低估,他畢竟能使賈政在放棄做清官的念頭之後,反倒在上司面前官聲尤好。當然,由於他的油滑,任何時候“反腐敗”都不會傷及他。
三、王熙鳳層次
王熙鳳攬官司從而索賄,拖欠下人們的月銀拿去放高利貸,幾年光景積下了“五七萬金”黑錢。若不是受公公、丈夫的另外案子的株連,被抄了家,即使在賈府內設10部舉報電話、20個舉報信箱,她也不會被舉報出來,這是因為此人總插手抓“大事”,如主持秦可卿葬禮,負責修建大觀園的撥款,主管“合族上下五六百人”的月銀髮放,生活在一般“群眾”所仰視的“上層”,頗有神秘感。即使將公款納入個人存摺,也會被猜想成“工作需要”。此外,她還善於扮演經常為了公務而自掏腰包的人,如陪賈母打牌故意輸錢,對劉姥姥提供個人贊助,自費為秦可卿、林黛玉買人參。如此,便可使人聯想到:“她用錢的地方太多了,不想些來錢的路子怎麼成?”
當然,她之所以沒有被舉報的危險,重要的一條是有賈母、王夫人的“特寵”。
四、賈雨村層次
賈雨村由窮書生入仕,不到一年,便因“徇庇蠹役、交結鄉紳”被罷了官,但這位賈雨村“面上全無一點怨色”,仍是“嬉笑自若”,且悠然旅遊起來足見其“志”不小。書中寫他的“不凡”,就在於他在錢與權的槓桿上始終“清醒”,始終認為“權”是主砝碼。他的主要精力幾乎都用在進入“四大家族”的權力網上,為此至少寬縱了一個死刑犯(薛蟠),親手害死一個人(石呆子)。書中雖然多次寫到他的“貪酷”、“婪取”,但卻未直接披露他的一樁貪汙、受賄。數目很大而又沒有痕跡,讓權力“本身”分櫱出錢來,而“發財”者本人又保持風雅形象,這無疑是一種“大本事”。
五、夏太監層次
如果說賈雨村是依“權”而謀私,還需要“親自”下手的話,夏太監則是借“位”而坐取,只需一個眼神,一個示意就可如願。他的常用詞是“借”,開口便是幾千兩、上萬兩,而且從不自己出頭,打發個小太監向各種“上層人物”做個表示即可。
在“紅學”研究上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當然這都屬於學術範疇。而毛先生的“研究”當屬另類,是典型的那種文人借古喻今的演義。事實上,毛先生歸納總結出《紅樓夢》中的腐敗現象及其五個層次,無一例外都能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佐證。
我是一介平民,在我接觸的眾多平民中,話題每每涉及腐敗時,常常會聽到這樣一些論調:
“沒勁!腐敗是當官的事兒!”
“我們只有眼氣的份兒,想那麼多幹嗎?”
“要是我有了權勢,說不準也腐敗透頂。”
姑且不論這些論調的意義是積極的抑或是消極的,但言詞之間有一個事實是:腐敗產生在權力之上。
在我的案臺上,有一本由國家科委人才中心主辦的雜誌《跨世紀人才》,是1998年7月號。我此前並不知道有這麼一本雜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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