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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幅白布再次引出的悲恨,李邯急不可耐的問道。
抱歉的笑了笑,章揚不得不說道:“後面是有五萬援軍,但何時能到,下官也不清楚。”
李邯剛剛跳到一半,傷口一痛,身子又沉了下去。他怒道:“你們不是前鋒嗎?如何連本軍的位置也不清楚,章將軍,你這個參將怎麼當的?”
身後的幾名烈風軍官本來事不關己,此時聽到李邯隨口訓斥章揚,覺得實在有損烈風軍的顏面,不由上前插嘴道:“李將軍,我們烈風軍從來不歸別人管轄,這次也不是前鋒。後面的五萬援軍由方戈武方將軍統帥,比我們晚了半日出發,章將軍當然不知道。”
怔了怔,李邯明白自己剛才太過魯莽,倒是錯怪了章揚。只是他畢竟身為副將,好歹比章揚要高上一級,這道歉的話實在有些說不出口。見他支支吾吾面帶歉意,章揚若無其事的笑道:“李將軍關心則亂,下官非但理解,而且佩服。不過烈風軍方到,能否先準備一些食物填填肚子。至於增援一事,下官與將軍進帳詳談如何?”
李邯再怎麼耿直,也曉得章揚說的是正理。他招呼親兵去安排烈風軍休息後,默默的在前面帶路。那幾名軍官正要離去,忽聽章揚道:“你們也一起來吧,茲事體大,讓你們早點知道也好。”
面面相對的呆了一會,一個軍官跺跺腳率先跟了上去,其餘人見有了先例也就順水推舟湧進了大帳中。招呼眾人各自落座,李邯斜靠在椅上,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身上傷重,挺直了坐不久,還望章將軍莫要見怪。”
“無妨,都是武人,這點難處誰不知道。”章揚隨口說了一句,那幾個軍官卻眼中一亮,連帶李邯也驚訝道:“章將軍也受過戰傷嗎?我看將軍年輕面生,還以為是靠蔭萌上來的,不知章將軍原先是在海大將還是邱大將麾下。”
含笑搖了搖頭,章揚道:“都不是。”
“難道竟是振武將軍將軍麾下?”李邯皺皺眉頭,顯然對管捷沒什麼好感。
“也不是。”
李邯愣了愣,橫目掃了那幾個軍官一眼,待到看出他們眼中也是一片迷惘時,他奇怪道:“這倒令我猜不透了,揚威將軍縱橫沙場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章將軍那時還小,怕還不能從軍吧。”
章揚見他越問越細,不免有些頭疼,只好敷衍道:“下官是在東南方經歷戰陣的,詳細情況柳大人十分清楚。這些以後再談也不遲,李將軍,你先把情況說說。”
雖然還是沒有得到答案,李邯總算能肯定他不是初次上陣的紈絝子弟,一顆心滿意了不少。加上章揚主動詢問董峻的情況,立時讓他轉入了正題:“我是七天前離開董大人的,當時大人見形勢逼人,下決心據守勒支山脈,囑託我回來求援。我當日一到大營,立刻派遣了兩路人馬分頭求援,京師的一路不用說了,海大將那邊剛剛得到訊息,說是正面敵軍壓力太大,實在不能抽調援兵。我正急的沒辦法,這不,你們就到了。”他說來雖然事事力求準確,卻根本不想掩飾對海威的失望。畢竟董峻這次出兵,本意就是為了減輕海威的壓力,如今自己身陷重圍,海威卻不肯發兵相救,如何能讓他心服?
“那,如今董大人那裡可有何訊息?”章揚倒本來就沒有想過海威會調兵救援,在他想來,海威能抗住籲利碣的屢次進攻已屬不易,抽軍轉進也實在為難。
一提起董峻,李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幾滴淚珠在他眼眶裡打轉,眼瞅著就要掉了下來:“將軍手下已不足萬人,而今困守于勒支山脈超過七天,肯定開始殺馬為食了。章將軍,請你無論如何,速速帶兵增援。”
第八章烈風
晨霧瀰漫在草原上,淡的如同縷縷輕煙。破曉時分的白雲,不等朝陽跳出,已經急不可耐的等在了天上。而勒支山脈的頂峰,此時還沉浸在清脆的鳥鳴聲中。那滴滴流淌的泉水,漸漸匯成小溪,婉轉於花叢之中。一個士卒走了過來,他腰間鋼刀的碰撞聲,尖銳的劃破了片刻前的安詳。振翅而起的小鳥,戀戀不捨的圍著山頂打轉。它,能去哪裡?
是啊,它,能去哪裡?方圓數里之內,到處都是血腥,到處都是殘骸。除了兇猛的蒼鷲,哪一個鳥兒會喜歡這些?
董峻舔了舔舌頭,只覺得唇上的血泡更加多了。堅守勒支山脈的主峰已經過了十五天,山上僅有的一點溪水除了用來餵馬和煮食外,實在無法滿足這麼多人的需求。每當渴的難受,連他在內的帝國將士們就拿馬血解渴,日子長了,很多人的嘴裡開始長滿血泡,甚至於糜爛。
大概是沒有想到董峻也會死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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