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已破鞘而出!遠遠望去,銀芒裂空如電,幾無蹤跡可循。崔哲臉色一變,似是沒有想到章揚的刀勢如此狂烈。他足下急點,不退反進,手中青鋒似飄花落雪,頓時把自己掩在一團迷霧之中。'手 機 電 子 書 : w w w 。 5 1 7 z 。 c o m'
一個照面方過,兩人已交換了位置。站在飛簷中間,崔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脫口道:“好霸道的刀氣!”
“不敢當,閣下手中的利劍才叫神鬼莫測。”章揚神色肅穆,眼中藏不住驚歎之意。方才他刀在半空,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得手時,崔哲手中的長劍突然一振而起,爆發幾如驟雨,短短一瞬間,竟在他的刀上連刺了十幾劍,生生把自己避無可避的一刀卸到了身旁。縱是他貫來自信,經此一劍,也知道今日若想求勝,定是異常棘手。
崔哲露出了一絲苦笑,他舉起劍來搖頭道:“崔某浸湮於此道,幾逾四十年。常以為刀雖為百兵之帥,卻失於直,損於猛。一招出手不留餘地,易為高者反制。想不到今日閣下一出手,便叫崔某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他仰頭看天,臉上滿是嚮往:“若是有緣,真想看看丁家老二遇上了你,又該如何應對?”說到這裡崔哲收回了視線,懇切地對章揚道:“不過,閣下刀中殺氣四溢,似是太過注重霸道一路。我輩武人,雖常歷兵危戰兇。但一味追求兇悍驃勇,終是難成大器。”
沉默了一會,章揚望著刀尖,說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見:“陰陽變化,豈有定規?刀法也好,劍法也罷,不論王霸,都只是護身殺敵的伎倆。有王者之劍,若行暴虐之事,其人所守該算王道還是霸道?握霸氣之刀,施仁義之舉,其人所重又該算是霸道抑或王道?”
手中青鋒略略一跳,崔哲展顏笑道:“原來你志不在此,倒是崔某多事了。不錯!王霸之道,在乎運用,拘泥於箇中差別,著實落了下乘。”他饒有興趣的看了看章揚:“你心志遠大,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你我到底也還是敵手,說這話,不怕我嘲笑麼?”
有些難為情地笑了一下,章揚道:“觀其言,知其人。單以修身而論,能謹守王道二字,豈容旁人小視?再說,你已知我與管闕相惡,猶能出言勸戒,我雖算不得聰明人,這點眼光判斷還是有的。”他二人論長道短,不知不覺中已然變了稱呼,彼此間的敵意倒消融了大半。
瞄了山腰一眼,崔哲無奈道:“雖然我也看不慣管小將軍,只是為身份所羈,情非得以,不得不替他出頭。”他面色鬱悶,似有說不出的苦衷。良久,他嘆了口氣,提劍勉強張開笑容:“往事不提也罷,你看山下諸人,已隱隱躁動,你我還是續那未終之局吧。”
此刻山頂層層雲靄聚集,空氣冰涼徹骨。在章揚看來,謝晚亭上崔哲那挺直的身軀,在風裡煙裡漸漸模糊起來,再也無法看清他的喜怒哀樂。
第九章彷徨
“對不起了!”剛剛進入清記米行的大門,章揚又一次對如嫣表達了歉意。為了防止她回程中再次受到管闕的騷擾,章揚自告奮勇,和蔡七一起護在她馬車左右。由於親眼目睹了他怒火上湧時的可怕,陪行的老鴇沒敢多說一句廢話,甚至在他邀請如嫣順路去清記小憩時也未曾反對。
“這是第幾遍了?先生不煩,如嫣也已經煩了。”略帶嬌瞋的說了句,如嫣的臉上有一股自怨自哀的神色淡淡呈現:“如嫣身在青樓,這種事哪裡避得開去。今日先生盡力而為,如嫣感激還來不及,怎會不知好歹,還要抱怨。”
憐惜的看著那張淡秀靜美的面龐,章揚真的無法抑制自己的愧疚之心。謝晚亭一戰,他與崔哲終究只鬥了個平手。雖然他相信若是無所顧忌全力以赴,定能以重傷為代價,取了崔哲的性命。然而崔哲畢竟不是管闕,他的坦蕩,他的無奈,都讓章揚無法下定決心。只是,到底還是委屈瞭如嫣啊。
“這兩天裡,我一定會去浣春樓。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品出了章揚話中的意思,如嫣猛然抬頭,直直的盯著章揚,眼底裡流動著難以置信的喜悅。當她確定章揚並非玩笑後,那股熾熱便從眸中散到眉頭、散到臉上,然後一直散到全身。鵝黃的單衣裡,照出玉頸嫣紅。烏黑的髮髻下,映得肌膚格外明豔。面對如此佳人,章揚幾乎就要融化在她的目光裡。
如嫣忽然把頭一低,羞怯的聲音低如蚊蠅:“我該回去了。”
“混帳!”目送如嫣在蔡七的陪同下離去,魏清再也剋制不住怒火,他語氣裡充滿了失望怨恨:“你大概已經忘了師傅,忘了那些死去的弟兄。”
“我沒有!”章揚憤然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