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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幹平庸的大皇子在自己兄弟嫉妒的目光中,喜出望外心滿意足的成為了北諒帝國又一位皇帝。在那每日裡上朝散朝的金板聲裡,人群熙熙而來,又熙熙而去,光陰彈指已過了數月。
錢浚之俯身在王臺之下,偷眼看著這位被自己親手送上帝座的人物,不知怎的,總也找不到面對先皇時的那份敬畏。起初他以為是自己依仗大功從而小看了新皇,最近才品出,更關鍵的是因為在這個人身上,既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嚴,也沒有那種銳意進取的雄心。
寶座呆了不過數月,先皇的孝期才剛剛開始,可這位新天子,卻迫不及待的偷偷納了幾位嬪妃。這也還罷了,要命的是,一旦與臣子意見相左,他竟然總是退縮畏懼,全無上位者的自信。就連暗自慶幸可以擺佈他的錢浚之,也禁不住嘆息先皇怎會有這樣一個兒子。
難得的是,今天皇帝似乎有些反常,甫一下朝,便急忙指派中侍傳召錢浚之單獨覲見。起因很簡單,皇帝想要擴建安泰宮,而柳江風與鐵貞等人堅持先皇喪期之內,不宜大動土木。本來這事就像以前的例子一樣,臣子們一堅持,皇帝首先打起了退堂鼓。事情到了這裡本該就此了結,偏偏那鐵貞還要勸諫皇帝愛惜民力,非但如今不能擴建,最好今後也不要擴建。皇帝雖然懦弱,也架不住臣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天威。這不,當朝時沒有多說,散朝後就把他找來詢問主意。
“臣以為,擴建宮殿,可算得皇上的家事,完全可以不必考慮臣子的態度。”
皇帝聽到錢浚之如此表態,緊繃著的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隨即又皺眉道:“但是卿家也看見了,鐵貞言辭激烈,附從者也不少。朕要是執意行之,恐非善事啊。”
“皇上此言差矣。”錢浚之整了整面色,擺出忠貞的架勢道:“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以微臣看來,鐵貞膽敢如此杵逆上意,靠的就是他們一黨勢力,無視君王聖威。”
“這恐怕還說不上吧。”皇帝顯然沒想到,錢浚之一上來就給鐵貞扣了頂大帽子,這頂帽子分量之重,便是皇帝也覺出有些不妥。“先皇在世時,常言鐵貞乃骨鯁之臣。今日之爭,也是他諫議大夫分內之事。”
“非也非也,皇上本性善良,此乃臣子之福。但,鐵貞之流,或敬畏先皇,可對吾皇頗有不尊之意。”聽到錢浚之只把大帽子扣住不放,皇帝心中一個猶豫,倒生出問個究竟的心思。“卿家此言怎講?”
錢浚之俯首叩首,璇有抬頭作激昂道:“皇上可還記得,當初立儲之爭,鐵貞等人極力反對。雖因先皇詔書而不得已迎奉皇上,然事事與吾皇作對,分明是心有不甘。”
“當初若無卿家鼎力相助,朕十之八九是繼不了位的。卿家之功,深在朕心,絕不會相忘。”皇帝為著他提起立儲之爭,再次溫言嘉獎後又道:“可當日形勢,虎賁、怯闢均在柳卿手中,羽林也是卿家和田將軍各執一半。加上擁立老三之人甚眾,倘使柳江風、鐵貞果有廢立之心,當真易如反掌。然眾臣終究是按照先皇詔書,奉迎朕躬。以此觀之,並無不尊之意啊?”
錢浚之暗罵一聲這時候你倒堅持己見了,心中只得提示自己不可操之過急。他當然明白,柳江風為帝國立下的功勳,早已深深印在皇族心中難以輕易動搖。就是這位幾乎被他拉下馬來的皇帝,也決不會願意隨手將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
想到此處,他不由佩服管捷傳來的建議,居然如此貼切。柳江風、鐵貞等人的影響既然不可正面撼動,那邊旁敲側擊,慢慢引發皇帝的疑心就是。
“皇上,鐵貞等人究竟如何,臣且不輕易斷言。但柳江風一黨囊括京中武備,就連先皇都有提防之心,所以才有微臣與田愷接領羽林統帥一事。當初先皇暴亡之日,若非羽林搶先進駐內城,焉知結果如何?”
皇帝心中一動,那一晚全城封鎖,虎賁、怯闢把守要隘,內外音信斷絕。就連自己兄弟聞訊進宮,也在路上屢屢耽擱。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何奧妙?這一念頭忽起忽滅,皇帝自嘲的搖了搖頭,馬上否決了自己荒謬的想法。
仔細注視著皇帝臉上神色變化,錢浚之因為皇帝那一瞬的懷疑而暗暗竊喜。“皇上若是以為微臣所言誇大其詞,臣有一略可以試之。”
皇帝心中好奇道:“卿家不妨說說。”
“柳鐵一黨所以屢屢衝撞天子,所依仗的不過是手中兵權。假如皇上不能斷定,便可從此著手。”
“削了柳卿兵權,這萬萬不可。”皇帝顯然吃了一驚。“先皇在世,柳卿執掌京畿重兵幾逾數十載,德高望重功莫大焉,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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