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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那就必須要早日克復臺灣,將沿海各路海盜一網打盡。
這個思路,和朝廷目前秉持的“平復葛爾丹,囊括大漠草原”的方針正好截然相反。
時間慢慢過去,離議政不過一刻,大道另外一頭響起一陣低沉的吆喝聲,一隊轎伕一齊駐足,“咚隆”一聲落轎,許淡陽轉頭望去,立即堆起笑容,躬身拱手,“不想是李相——下官通商侍郎許淡陽,見過李相!!”
和前幾年相比,李光地更顯蒼老,額頭上全是皺紋,不到五十的年紀,竟連鬢腳都花白了。迎著許淡陽,他略微拱手,勉強笑道,“彥之不必多禮!”
許淡陽抬起頭,仔細了打量著這位名震中外的宰相,在初夏的陽光下,只見這位未老先衰的中年人精神萎頓,步履蹣跚,兩隻眼睛昏昏發暗,好似幾天幾夜未曾睡好一般,不由關切的道,“雖國務繁重,但也要保重身子才行,李相,您為百官之首,聖上肱骨,可要當心了!”
“不妨!”李光地微笑一笑,擺擺手,轉移話題道,“今日聖上命我等一齊小議,正是為了蒙古兵事,日下邊關頻頻告急,戰事一觸即發,趙廣元、趙良棟每天三封八百里加急朝培公那兒擱,我估摸著,這事實在是拖不得了——”他凝視著許淡陽,“這事,你心裡可有定數了?!”
“回李相的話,”迎著李光地迫人的目光,許淡陽卻篤定非常,“下官還是前次那番話,打蒙古的事是萬萬急不得的,其實聖上和諸位大人都知道,那蒙古大漠絕域萬里,韃子狼奔西突,行蹤不定,就算差一百萬兵去打,恐怕也未必一時能下,前明的成祖皇帝朱棣何等英雄,前後五次出塞,長驅萬里,白白把個朝廷打窮了,那韃子卻依然在草原上逍遙,故此,下官以為”
“以為什麼?!”李光地突然截斷了他話,嗤笑一聲,豎起一根指頭,指著天空,“難道以為,聖上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麼?!”
“要平蒙古,非得先拿下臺灣不可!”許淡陽淡淡地的道,此刻,他的神氣雖然依舊恭謹非常,但語氣卻異常堅定,“下官早已遣人算過,西征蒙古,要動用三路大軍,總計人馬不下六十萬,其間還要築城、修繕驛站、設立官道、招撫流叛部落,從努爾幹到碎葉城,從綏遠到烏蘭布通,從蘭州到巴爾喀什湖,每一路都是幾千裡地,軍費、輜重、糧草、人工,一年非四千萬兩白銀不可!!”
他豎起四根手指,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光地,著重重複道,“相爺,這可是四千萬兩白銀啊,還不包括軍士們的軍餉犒賞。這麼大個手筆,自盤古開天地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打過,就連漢武帝也不敢這麼奢靡,聖上此舉,當可與隋煬帝三徵高麗、南開運河相提並論,誠亡國破家之舉!!”
李光地不動聲色,眼皮垂下,茫然望向許淡陽身後,似在小憩,又似在深思,半晌方才微微點頭,|“彥之,你言之有理!”
許淡陽欣然拱手,正要說話,卻不料李光地搖搖頭,接著說道,“不過,聖上心意已決!!”
李光地登時錯愕,急忙說道,“相爺,此事您務必要在聖上面前實陳,眼下,我大漢雖歲入充裕,但也不是高枕無憂,下官前日屢屢上本,力陳海上——乃至南洋隱憂,臺灣一日不復,我大漢工商歲入時刻都有為人截斷的危險!”
他眉頭深鎖,憂心忡忡地道,“下官現下最怕的就是臺灣鄭經和紅毛鬼子勾結起來,若真有此事,則我南北兩地港口皆為所制,出貨不易,財貨不流,那朝廷歲入,頃刻之間就要減免半數以上了!”
許淡陽面色惶急,一幅張惶模樣,李光地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道,“恐怕朝廷裡那些官宦子弟、晉商、徽商的歲入,‘頃刻之間也要減免半數以上了’罷?!”
許淡陽登時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氣氛一時間尷尬之極,皇宮旁邊幾名執守的禁衛軍聞得氣味不對,不約而同一起朝外望去,不敢回顧。
“呵呵!!”李光地一聲輕笑,慢慢度著步子,在許淡陽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彥之,我知你是能員,也知你官箴不厚,舉步為艱,但你可知道,我能所知的事情,聖上會不知道麼?你——你們的這些小算盤,這廟堂內外、朝野上下,又有幾人不知!?”
許淡陽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倒是沒有料到,李光地這個老官僚今日居然如此不講場面規矩,把話說得如此透徹,讓他下不了臺來。
“不必如此,”李光地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道,此時正需內外臣工各抒己見,你有異議,實在是平常得很!想必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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