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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想讓身後那些慌張的騎兵們鎮定下來。
他的騎兵也多是新兵,雖然這些北方漢子在入伍之前多有乘馬經驗,但畢竟騎馬和騎馬打仗是兩回事,所以戰力實在不容樂觀。
不用仔細觀察,從軍多年的趙廣元一眼就判斷出了大致敵情,面前的這支清軍是全騎兵部隊,人數至少在五千人以上,而且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看上去大多數士兵都至少有三年以上的軍齡,騎術精良,高速賓士之間隊伍依然一絲不苟,數千騎兵同時行動居然連馬蹄聲都錯落有致,人不吼馬不嘶,聯絡的號角亢然短暫,猝然急停秩序井然。
他放下單筒望遠鏡,微笑著轉身對自己的騎兵掃視了一眼,身後的騎兵這個時候已經鎮定了許多,三千多人的陣列中鴉雀無聲,只有戰馬胡嚕著偶爾噴著響鼻。
趙廣元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過頭去,雖然面上非常鎮定,但他心中卻十分清楚。此刻他心中十分矛盾,自己的部隊是無論如何打不過面前的敵軍的,若是冒冒失失和清軍硬拼一場,他心中實在是有些不捨——這一仗打完了,他以後就恐怕沒有猴子牽了,他不比王大海、劉老四這些人,他是騎將,他的部隊是騎兵,步兵部隊打完了容易補充,但騎兵部隊一旦遭到毀滅性打擊的話,再補充起來就千難萬難了。這裡不是遼東也不是大草原,這裡是關內平原。
不過雖然不捨,但趙廣元卻也沒有違抗軍令的想法。到現在為止,他的一切都是大帥給的,就算全賠上了也未必沒有翻本的機會,大帥非常人,趙廣元對林風有一種類似於神秘主義的信任。
他看了看後方,心中有些焦急,傳令兵到現在還沒有到,是逃是戰,大帥的命令還沒有到,此刻對面的清軍已經歇了一會了,畜力很快就會回覆過來,兩軍相距不到兩裡,數息之間就可以衝到面前,騎兵不比步兵,如果清兵要衝鋒的話,自己無論如何也得跑起來。失去馬速的騎兵還不如步兵。
正在焦急思索之間,清軍的後陣忽然塵土飛揚,又是一彪騎兵趕到,打頭的一面大旗高達數丈,翻卷之際隱約可以看到“撫遠大將軍”字樣,未等塵土落定,數十面牛皮大鼓轟然齊鳴,對面的清軍大隊猛的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吶喊,原本平直如一片水面的陣線忽然波瀾策動,大隊騎兵轟轟隆隆踐踏著地面,如一片烏雲一般劈頭劈臉的撲了過來,數千精騎不住加速,愈來愈快,牛皮大鼓鼓點如潮,如同雷聲陣陣,氣勢萬均。
“報——”一騎飛來,漢軍騎兵如潮水一般層層裂開,傳令兵瘋狂的抽打著戰馬,嘶聲長呼,瞬間衝到趙廣元身邊。
趙廣元心中一鬆,軍令終於來了,他一把抓住喘著粗氣的傳令兵,“大帥怎麼說?!”
傳令兵呼呼的喘著氣,臉色卻非常古怪,焦急中居然透出三分忸怩,“軍門大帥、大帥他跟我說”
趙廣元十分不耐,同時怒火上湧,他一把拿住傳令兵的脖子,“他媽的,大聲點!快點說!!”
“咳咳大帥要我”傳令兵被擠得喘不過氣來,掙扎著大聲叫道:“大帥要你捏捏下邊,看看那玩意還在不在”
“什麼在不在的?”趙廣元有點抓狂了,回頭瞅了瞅身後,自己的騎兵忽然個個神色古怪,他愣了一愣,猛的回過神來,黝黑的麵皮立即漲得發紫,狠狠地一巴掌把傳令兵打下馬去,想也不想一把抽出馬刀,發洩般用刀背拍打著戰馬,一聲不吭的迎著清軍大隊率先衝鋒。
漢軍騎兵忽然猛的爆發出一陣狂笑,隨即大隊策動,緊緊跟著自己的主將,暴風驟雨一般迎頭朝清軍撲去。
第十五節
最前沿的清軍騎兵終於表現出了超出一籌的單兵戰技,策馬立身射出一波箭矢,數十名漢軍騎兵立即呻吟著摔下馬來,隨即被踐踏得屍骨無存,數息之間,兩股騎兵狠狠的撞擊在一起,沉悶良久的喊殺聲再次高亢起來,兵刃和肉體的撞擊聲響聲一片,霎時血肉橫飛,兩軍交錯間不斷有人摔落馬下,殘肢斷臂高高拋起,壯碩的馬蹄起落踐踏,粘連著頸腔的頭顱如皮球一般被胡亂的踢來踢去,不時有發了瘋的騎兵策動著戰馬撞擊敵人,猝不及防的人和馬瞬間被撞得血肉模糊,遠遠拋飛。莆一接觸,兩軍還未及錯身,方圓數里內的草地就幾乎被染成了紅色,戰況慘烈到了極至。
林風鐵青著臉,舉著單筒望遠鏡站在山包觀察戰場,由於騎兵的阻擊,中軍的火槍營和炮營利用這點寶貴的時間緊張的佈防,圍繞著這座海拔不過百米的小山包排成了一個橢圓型的陣勢,由於隨軍攜帶的騾車不多,漢軍根本無法在陣前佈置許多障礙,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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