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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數杆大旗上筆墨酣暢,凜然著畫:八十萬冤魂英靈不遠;三千丈汗青鐵筆直書;橫幅:還爾公道。
御駕緩緩而行,遠近百萬人鴉鵲無聲,一時間,這片地球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只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老實巴交的鄉民面面相覷,疑惑非常:從古到今,卻從來沒有聽到皇帝出巡居然這種出法,戲臺上不說車架無數、冠蓋如雲麼?
卻唯獨有無數讀書人頓時痛哭失聲,成片成片地匍匐在地,大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恍然之間,也不知道是誰開始小聲解釋,陡然間,那股悲嗆的氣氛頓時瀰漫開來,霎那間人們猛地省悟過來,老一輩心有餘悸的想起當年的兵戈戰火,年輕人想起父老流傳下來的悲慘遭遇。隨著大隊行進,遠遠近近千萬人就像割倒了地麥子一樣,其刷刷的跪倒在地,無數人嚎啕大哭,夾雜著對韃子們嘶啞的詛咒和痛罵。
林風身著白色地龍袍,左手扶著吳阿珂,右手牽著不到三歲的皇太子林璁,宛如一對尋常的夫婦,就那麼步履沉重的一直走到揚州城前。
此刻的揚州城早已傾城而出,遠遠地望見白色的御駕,皇帝步行而來,人人呆若木雞,直到已經能夠看清皇帝的人影,負責迎駕的頭面人物才撲通一聲,全部跪倒在地。
跪在最前列的人卻並非揚州的本地知府官員,而是漕幫幫主牛千毓。從道理上講,讓一個江湖人物拋頭露面來主持“迎駕”這種大事是非常不符合禮儀的,但此時此刻,去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了。
除了植根揚州、向來最貼近百姓,以義氣聲名斐然的漕幫,誰更堪為死難地數十萬父老手足拜謝皇帝地致哀?!!
而且,就算有古板的冬烘先生跳出來指責有違禮法,這位牛千毓幫主也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早在年前,漕幫就在大漢帝國收復蘇北的戰爭中立下大功,得皇帝親授大漢開國縣男。
雖然從小闖蕩江湖,場面見識無數,但迎接皇帝這種事情倒也是頭一回,牛千毓也不免心情緊張,林風還沒靠近,他就率先領頭跪拜,山呼舞蹈:“臣領開國縣牛千毓迎駕,躬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安!”林風點點頭,臉色沉重地道,“愛卿平身,”他舉頭四顧,只見跪拜在牛千毓之後的,除了少數漢軍駐軍軍官之外,絕大多數都是身穿精緻絲綢長袍的商賈,此刻皇帝身前,人人噤若寒蟬,垂頭側目,不敢仰視,他揮揮手,“諸位辛苦!!”
“臣等不敢!!”牛千毓迅速地一個轉身,讓出城門洞,躬身指著吊橋道,“臣等代合城百姓,恭請陛下入城!!”
“不!!”林風沉聲拒絕,擺擺手,“朕這次來揚州,並不為別的,正是為了祭奠昔日清軍南下時死難的數十萬同胞手足,今日未奠英靈而入城歡宴,朕還有何面目去駕馭天下、驅策四方?!!”
牛千毓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哭泣道,“陛下之仁,臣等揚州父老感泣無地”
林風點點頭,微微側身,朝後揮揮手,只見後方車輪轔轔直響,數百名身穿白衣的近衛軍大漢推著數十輛馬車上前,旋即翻開車蓋,取下無數血跡斑斑地衣服,這些衣服大多是偽清官員服色,有文有武,另外少數是馬褂步服和女子身穿的對襟大褂,有些衣服窄小無比,竟然是是孩童的襁褓和百衲衣。
滿城人愕然失色,面面相覷,頓時嘈雜一片,人群議論紛紛。
林風昂然走到一輛馬車車頂,目光掃視四方,伸出雙手,微微凌空輕按,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人人屏息寧聲,等待皇帝開聲。
“諸位揚州父老,這些都是昔日從偽清吏部、兵部檢點出來的參與揚州之戰的清軍各部文物官員、甚至八旗兵士本人、家人的衣物”
牛千毓頓時恍然大悟,伸頭前往,只見前方那些衣服背後,每一件均貼有一張小紙片,墨跡深深,隱然就是姓名字樣,他看了片刻,只見數百近衛軍不停的取出,堆積了老大一堆,也不知道找出了多少,心中忽然禁不住猛地一寒。
只聽皇帝繼續說道,“我大漢天朝,已將這些昔日屠殺無辜、肆虐揚州的雙足禽獸捉拿歸案,按照品級大小,八旗中牛錄以上、偽軍中把總以上軍官本人若活,斬首,若亡故,誅一子抵罪,餘族發配奴爾幹都督府墾荒,三代內不許迴歸長城之內——而至於那些有名有姓,罪大惡極之輩,已經全部滿門誅殺,並無走脫一個!!——”
他回過頭,朝近衛軍猛地一回收,瞬間無數火把投遞在這些血衣上,烈火熊熊騰空而起,蕩起漫天塵煙。
林風微微頷首,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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