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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憤。你們把我的丈夫不知搞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反而向我來要人,天底下有這種不講理的事嗎?
“辦法倒是有的,我可以幫您想想。”江主任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不慌不忙地抽著煙,“只是不知黃太太肯不肯合作?”
“什麼辦法,你倒說出來聽聽。”
白玉婉不知江主任說出的會是什麼樣的辦法,一時面帶難色。
“不會使你太為難的。”江主任微微一笑,“會很體面地讓你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你快說吧!”
“黃太太,你的畫不是畫得很好嗎?我讓你在南京街頭當眾作畫,讓黃仲洲的南京好友在你身邊觀看,然後拍一張照片刊登在《新聞報》上。這樣,黃將軍看到你的照片,知道你已從臺灣回到南京,我想他肯定會來找你的。”
“這樣做行嗎?”白玉婉沉吟著,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幾名警察直衝進門,大聲問道:“這是黃仲洲將軍的家嗎?”
江主任皺起眉頭正想訓斥,白玉婉搶著回答:“是的,我是黃太太。有什麼事請同我說。”
“你家有個叫張阿囡的女傭嗎?”
“有喲。”白玉婉驚慌地問,“她怎麼啦?”
“她在公廁裡被人殺死,已經好幾天,請你馬上去處理後事。”
白玉婉更是瞠目結舌,昏厥欲倒。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走了才這麼幾天,家中居然會發生這麼多風波和變故。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夏公館的鐵門尚未開啟,更覺院內花園的清幽。
幾隻呦囀的晨鳥在枝頭跳蹦,震落了葉子上的晶亮露水。
這時,沿著林蔭道遠遠走來了一個身穿長衫的人。也許是早晨天氣涼,他在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絲巾遮住半張臉。
他來到夏公館門口並未推門,只是從鐵欄杆的圍牆外,透過枝葉朝裡觀望了一番就準備離去。
邊門開了,從裡邊閃出了馬天曉。他一看這個穿長衫的竟是書畫商人石亦峰,便緊緊追問:“唷,石先生,這麼早就上這兒來,什麼事讓你這麼操心喲?”
石亦峰不禁一愣:馬天曉怎麼會在這裡?莫非他連忙含笑招呼:
“嗬,馬處長,您早!我習慣早睡早起,散散步來到這兒換換新鮮空氣。”
“哦,你們文人墨客很懂得養生之道,好悠閒喲。石先生,最近書畫生意不錯吧?”
“唉!別提了,這年頭洛陽紙貴,者百姓買米的錢都困難,誰還用錢來買我的字畫喲。”
“這倒也是。”馬天曉似乎忘記了他在這兒的使命,竟同石亦峰討起近乎來,“大前年我結婚時,你畫的那幅牡丹,我至今還掛在客廳,別人都說是妙品,哈哈!”
“馬處長,你過譽了。雕蟲小技,不值一提,還希望你多多賜教!”
“豈敢,豈敢!不過,最近我有個表妹要結婚,還想真不好意思。”
“這話馬處長就見外了,只要您看得起我。一句話,什麼時間要?”
“不急,不急,十天半月都可以。”
兩人就像兄弟一般在聊家常。石亦峰遞給馬天曉一支菸,旁敲側擊好似毫不在乎地問:“馬處長,這幾天公務很忙吧?”
“唉——別提了!”馬天曉長嘆一聲,“皇帝好做,太監難當喲。”
“馬處長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哦,不不,你們的公務我不便過問。”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是老朋友了。”馬天曉有氣無處發洩,一股腦兒倒出來,“總統讓黃仲洲護送一批文物去臺灣,結果連人帶東西全無影無蹤,總統懷疑被共匪劫走,我看不見得。他們膽子沒那麼大,不敢在鼻子底下掏嘴裡的東西,你說是吧?”
石亦峰心裡雖一陣緊縮,表面仍裝得不慌不忙,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這麼說難道事前一點跡象也沒有發現?”
“跡象倒是有一些。”馬天曉似乎為了表功,更為自己開脫罪責,順口胡吹了起來,“那天晚上,這批文物正在裝箱時,有個女人突然闖進博物館來,當時我就想將她當場捉拿。可她一個電話打給總統,老頭子竟然將她放了。唉!”
“哦,總統對這個女人這麼信任?”
“她來頭大得很呢!在軍統局誰不怕她?連老頭子都說她是戴笠培養起來的中幗英雄——謝夢嬌。”
聽到這個名字,石亦峰欣喜異常。他便向馬天曉告辭了。在這以前,石亦峰曾看到過埋伏在國民黨機要部門的地下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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