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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昌復進道:“以將軍之威,何攻不克!但臨事而懼,計不如出以萬全。請令分一軍,弟當力趨正定,以牽制僧格林沁,亦可備緩急。”林鳳翔道:“足下誠多慮,然亦可以不必。我由廣平沿大名趨天津,彼將挾全軍,與我迎敵,猶恐不足,彼亦豈能另行分軍耶?”曾立昌仍復固爭,林鳳翔不得已,便使曾立昌領軍三千人,駐守臨名。餘外朱錫琨、溫大賀皆隨林鳳翔,望廣平而去。按下慢表。
卷: 且說李秀成,自克江蘇,回金陵,本意與林鳳翔會合,然後北上。休兵一月,正擬調集合軍起程,忽見一月之間,林鳳翔十餘次捷報,以為他雖不從令聽候,然由安徽入河南,攻山西,未必便攻北京。後來見他已克潞城趨臨名關,乃大驚道:“林鳳翔竟入直隸矣!其志必以得北京為榮。奈北京為清人根據之地,勢必以重力把守;鳳翔雖勇,若清人堅守,以疲我兵力,則?鳳翔坐困矣,焉有不敗乎?”遂趨朝謁見天王。告以:“鳳翔擅趨直隸,吾甚憂之。”天王見林鳳翔連戰皆捷,勢如破竹,以為未必便敗。李秀成爭道:“兵法豈有孤軍深入,而能長勝乎?必敗無疑矣!鳳翔一敗,銳氣喪盡,南方必多事,恐大局從此去也。”說罷淚涕不止。天王道:“然則何如?”李秀成道:“向使林鳳翔暫緩北上,自是萬幸;蓋非全力,不足以撼北京也。且兵未有久戰不疲者。今林鳳翔橫行五省,大小數十戰,譬如強弩之未,勢不能芽魯縞,況北京乎?吾自江蘇回,必令休兵者,蓋以此耳。某本意由河南北趨,則黃河易渡,然恐不及矣。今惟有出師,由淮地直走山東,或者勝保以有後顧,而不盡其兵力耳,但山東黃河難汲,若被勝保窺破,則彼將全軍長驅北還,以邀林鳳翔之後,而我師無用矣。”天王道:“事已至此,賢弟姑為之。”天王雖如此說,心下究不信林鳳翔便敗也。
卷: 當下李秀成點視各軍,取齊共五萬人,並令軍中倍增旗幟,以壯聲勢。
卷: 分為二十五軍:每軍二千人,仍以洪仁發為先鋒;召回羅大綱為副將;大將許宗揚、賴文鴻同行。餘外部將二十餘員,一路旌旗蔽野,戈戟如林,由揚州望淮郡進發。軍行時,先出檄文一道:大漢天國太平六年,大將軍忠王李,為佈告天下:自昔昆陽纘緒,漢業因以重光;靈武中興,唐祚因茲不墜。蓋撥亂方能反正,伐罪所以弔民也。今滿清當滅,皇族當興;合久必分,亂極思治,此其時矣!自滿人踞我神京,虐我黎庶,朝中文武權重者,皆歸旗滿之人;外省職員尸位者,無非貪殘之輩。逞其狐狸之性,害及生民;肆其狼虎之成,毒貽閭里。橫捕強剝,害善欺良,我民際此,聊生何賴?是以我朝聖神文武天王陛下,心懷怛惻,志切焦勞:求覆宗祖之山河,力拯國民於水火。
卷: 自義旗一舉,四海同歸。一人不準妄傷,一物不準妄搶,故天下響應,東南底平。革其左社之非,復其衣冠之舊。本帥深體天王陛下之意,大舉北伐,恢復中原,保護人民,掃除妖孽。問其累世猾夏之罪,成我大漢一統之體。發政施仁,賞功伐罪,凡爾村鄉市鎮,不用驚惶;士農工商,各安本業。效力者論功行賞,國家自有常規;助敵者厥罪當誅,軍律斷無輕恕。此檄!
卷: 這道檄文既出,遠近皆仰忠王李秀成之名,莫不革食迎師,貲助軍費。秀成申明號令:所過秋毫無犯,直抵淮郡,降附已有十餘州縣。忽有李文祥,領義勇數百人來歸,秀成嘉之,使為後軍。許宗揚道:“李文祥忽然以兵來降,未知其心何若,元帥何以信之?”秀成道:“不必問其心之何若,然附順除逆,人之恆情也。且吾示之以威,結之以恩,彼亦為我用矣。”左右皆歎服。秀成既至淮上,勝保聞之,謂左右道:“秀成此行,無能為矣。”左右問其何故?勝保道:“彼欲出師,以為林鳳翔聲援也。若轉入河南,則曠日持久;若直趨山東,彼豈能飛渡黃河那?即全軍北還,亦無憂也。”說罷便令人打聽林鳳翔訊息,以起兵截之。
卷: 且說林鳳翔起兵攻廣平府,訥爾經額棄城而遁,鳳翔但然入城,左右皆賀功。林鳳翔手綽白鬚,顧謂左右道:“此未足賀也!諸君皆以某不如秀成;吾將入燕京,獲虜酋懸首市街,與天王作太平宴,一洗諸君小視老夫之恥。”說罷洋洋自得,左右皆不敢復言。林鳳翔即令攻大名府。時滿守將領軍侍衛內大臣默特、貝子德勒克,領旗軍二萬,守大名。聽得林鳳翔兵至,忙著籌畫防守。誰想清軍皆畏林鳳翔威名,面面相覷。默特深以為慮。忽報勝保有文書至,默特拆開一看,卻道是:“大名一府,能守則守之;不能則待吾軍至,當與僧王三路會合以圖之可也。”默特聽罷,知勝保大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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