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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行軍之法,凡有所謀,須與諸將透商。今以一誤之故,林紹璋則應勝而反敗;英王不敗,而亦敗矣,不可不懼也。”陳玉成道:“今忠王既到,不如合兩軍之力,復爭太湖宿松,以雪此恨,忠王以為如何?”李秀成道:“仇固當雪,然今非其時也。彼以乘勝之威,軍心振奮。宿松去武漢既近,彼援應固近;而曾國藩自收復九江之後,已虎視安慶。我若共出宿松,以爭此區區之地,則曾國藩必出安慶,而宮文、胡林翼亦出援多、鮑,勝負未決,而安慶已危矣,必不可也。”陳玉成聽得,又道:“然則忠王之意若何?”李秀成道:“今蒲圻一帶,多有起義者,已有投函於吾,願附我國,我當撫而收之,以厚兵力;或令其自為一部,亦足以擾鄂、皖間,而分清國兵力也。今既敗之後,兵力損虧,正宜培養。且吾等之兵,疲戰久矣,兵雖聽令,而力已不如。不如派一能貝回廣西募兵。以兩廣為天?王產地,其人又習於戰鬥,不似江、鄂文弱,必足以敵湘人。待其募兵一至,軍威更振,方可用也。”陳玉成道:“若從廣西募兵而至,動需時日,奈何?”李秀成道:“今請英王駐軍廬、滁一帶,四出招羅稔黨,又可以固金陵、安慶之門戶;我若招撫各地義勇之外,再移軍而東,擇其易與者,求一大捷,即足以鎮人心。想吾二人尚在江、皖,清兵亦不能為害也。”陳玉成深以為然,乃先令洪容海回廣西募勇。
卷: 是時湖北境內經陳玉成一敗,人心更憤,於是興國、大冶、武昌、江夏、通山、通城、嘉魚、蒲圻一帶約有義勇三十餘萬,都具稟向李秀成求降。李秀成盡行招撫之。於是與陳玉成相約,一一撫定各郡,並訓練新降之眾,然後再議征伐。
卷: 且說官文、胡林翼,自會合五路,攻破九江;此次又會合多隆阿、鮑超、李續宜戰敗陳玉成,自此軍聲復振,決意要先行收復武昌。乃與官文計議:一面調多隆阿、舒保回來相助;時李曙堂已回漢陽養傷,乃令李續宜、鮑超扼守太湖宿松一帶,以阻東來太平軍人馬。以舒保隸諸官文軍中,而胡林翼卻以李孟群、曾國葆為前部,來爭武昌。
卷: 當李秀成自前者再復武昌之後,仍留譚紹洸把守。譚紹洸自聽得九江既失,陳玉成又敗,料清兵必來爭取武昌,乃與部下會議預防之計。馮文炳道:“弟以為今日局面,清兵固爭武昌;且武昌亦難久守,不如棄之,猶免塗炭人命也。”晏仲武道:“吾等奉命守此省會,所以牽制漢陽、荊州之眾,而阻湖南敵兵北上,最為重要也。國家以重任付吾等,而兵力又不為弱,若甫見敵形,即棄城而遁,人其調我何也?”洪春魁道:“以某愚見,一面宜報知忠王,告以武昌危險情形,以候其設法援應;一面繕修守備,以防敵兵,守如不能,救又不至,那時逃走未為晚也。”馮文炳道:“若依洪兄之言,幸勿使三軍得知!若軍中知吾等預作逃計,其力亦緩矣。逃則先逃,守則竟守,不宜遊移兩可也。”譚紹洸時亦不願逃。並道:“自復守武昌以來,從戰不下數十次,清兵何嘗得勝?今某斷不輕棄城池。願與諸君共守之。若守之不能,那時再商行止。”於是籌戰守之具。一面並以武昌危狀,飛報李秀成。馮文炳道:“今李盂群復守洪山要道,而妙河復為敵人水師所踞,眼見武昌已盡失戰地矣。今通山、嘉魚,義勇蜂起,不如先調義勇隊,以要敵軍之後。吾即以本處人馬,緊守城他,乘義勇隊與清兵交戰時,然後出而乘之可也。”譚紹洸道:“前往撫輯義勇隊,須得人馬而往,不知誰人敢當此任?”韋志俊應聲道:“某願當之。”原來韋志俊即韋昌輝之子,曾任指揮。前以東王一案,曾經革職,後李秀成保之,此時乃在武昌效力。當下譚紹恍急令韋志俊前往。燕王秦日綱道:“志俊資望尚輕,恐義勇隊不為用矣!某不如親領一軍,往襲漢陽,亦足以少分敵人兵勢也。”譚紹洸並從之。遂並令晏仲武守南門,洪春魁守西門,東北門不當要地,以馮文炳督守之。譚紹洸為各門巡視。
卷: 分撥既定。時胡林翼已銳意欲收武昌,乃與官文定戰守。並道:“吾等為湖北督撫數年,尚未安駐省城。今當竭力圖之!不入武昌不休也。但漢陽亦屬要地,不可不防也。”官文道:“若往武昌,吾當親守漢陽。”胡林翼便令李孟群由洪山轉攻南門,而以曾國葆助之;並令羅鎮南、羅信南、及易良虎,為西南兩路遊擊;而盡以滿兵及附以吉林馬隊,令舒保統之,併力往攻西門。復令鮑超、李續宜分兵而西,以擾東北兩路。胡林翼自為各路救應。並下令兵貴神速,立刻便行。故譚紹洸甫行分撥,而清兵已至,皆勢如狂風?驟雨,尤以南門一路,最為猛力。計李孟群、曾國葆、羅鎮南、羅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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