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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清兵皆如七斷八續,已毫無次序,曾國藩前後受迫,傳令暫歇於小山之上,自必料死。
卷: 正在急迫之際,已見張運蘭奔到,即言道:“前後大兵至矣。現彭玉麟方引水師屯於岸邊,大帥速下兵船逃生,否則危矣。”曾國藩聽得,即引敗殘兵馬,望北奔來,隨後劉崇佑、劉連捷、蕭啟江、普承堯亦陸續趕到,乃一同奔走。不多時李秀成大軍掩至,清兵皆如波開浪裂:太平人馬皆大叫休?走了曾國藩!曾國藩更驚,不覺把馬鞭墜地,幸左有張運蘭,右有吳坤修保著同逃。曾國藩道:“吾兵至岸邊時,若被秀成掩至,則不知死所矣。”乃教普承堯、蕭啟江與諸部將竭力斷後,然後與吳坤修、張運蘭,同奔兵艦逃走。隨後李秀成、黃文金追到,復大殺一陣,清兵已所存無幾。清軍諸將皆奪路而逃,獨不見了曾國藩。後得降兵相告,知道曾國藩在水師逃命。李秀成見多殺無益,即傳令收軍。計這一場戰事,清兵統領以下將校,死傷數十員,軍士死傷約三萬人,降者萬餘,李秀成大獲全勝,諸將乃請進兵九江。李秀成道:“今日九江,非昔日可比。吾國得之在昔日,固倚為長城,以足以阻清兵來往要路也。今則九江已絕無險要可守。今日攻之,誠如摧枯拆朽。
卷: 留重兵守之,則徒費兵力;否則今日得之,明日即失矣,徒損軍威無補也!”莫仕葵道:“然則今日大勝,又將焉往?”李秀成道:“吾軍以北伐為主,未得徑行吾志者,固由天王專顧東南半壁,亦由敵軍每以兵力困餘也。今曾國藩大敗,湖北諸將可再出安徽矣,故速宜回顧皖省也。”說罷乃令黃文金,仍留江西,以分左宗棠兵力;並令雷煥、張祖元之眾,並屬諸黃文金,以厚兵力,然後報捷南京。復引大隊渡江,再回安徽境界而去。
卷: 且說曾國藩經此大敗,憤不欲生,各路合計不下五萬人,所存不過數千,損兵折將,何以見人?又不知何以奏報?不如索性做一個梗直,報稱全軍覆滅,僅以身免;一面報知湖北官文、胡林翼,訴說兵敗情況,求互相設法恢復。徐即以水師及敗殘人馬回駐九江。一面又將兵敗幸兔情況,函報家鄉。原來曾國藩鄉中尚有兩弟:一為曾國演,表字澄侯;一為曾國荃,表字沅甫。自從曾國藩從軍,本不欲諸弟出身,故屢勸以在家盡孝。怎奈他的兄弟,皆喜功名,樂戰事,故大不以此說為然。以為自己要盡孝,為兄的便可不必盡孝。故自曾國華、曾國葆相繼出身,曾國潢猶可,惟有曾國荃,卻不能隱耐,每欲得一機會出身治兵,圖個建功立業。恰接得曾國藩函報,知李秀成引大隊渡江,國藩正在危急,乃與其父親商酌,立意出身。其父亦欲其往救國藩,乃立即具稟湖南巡撫駱秉章,在鄉招集鄉兵二千名,直望江西九江而來。自此曾國荃一出,而太平天國又多一勁敵矣。
卷: 閒語不表,且說曾國藩自經大敗之後,全軍元氣失盡。及走回了九江,仍恐李秀成追至,趙景賢道:“秀成不來也。今日九江本非重要,非彼所必爭;彼若來追,吾不難即退彼。徒耗兵力,究所何用呢?”曾國藩以為然。一面再派人回湘募勇,以復元氣;一面再催湖北請官文、胡林翼進兵。胡林翼聽得曾國藩幾至全軍覆滅,乃嘆道:“近來迭遭大勝,偏遇曾軍有此不幸,殊出意外。今當先挫敵人銳氣,否則再難制止矣。”時李續賓在座,乃進道:“近來秀成全軍南下,破我大兵者,全欲皖省無內顧之憂耳!某願以本部大兵會合各路,由鄂省直趨皖北,東撼金陵,以隔彼之聲勢;則安慶勢孤,而諸公亦得從事於安慶矣。”胡林翼道:“公為安慶巡撫,皖省用兵,乃公之責任,吾其贊公行。且更撥一員上將助公,公其勉之。”乃令曾國華領所部五千人,付於李續賓,立行出發,續賓慨然允諾。乃與部將彭友勝、胡廷槐、孫守信、鄒玉堂、杜延光、趙國棟、董容芳、王揆一、何裕、何忠駿等,以及大小將校數十員,大軍三萬餘人,與曾國華號令三軍,伸明隊伍,一路旌旗遍野,槍炮如林,直望安徽進發。
卷: 是時聲氣振動遠近。那李秀成早知曾國藩敗後,敵軍必猛圖安慶,乃調譚紹洸助守安慶,以壯聲援;忽報燕王秦日綱病故,秀成傷感不已!並道:“燕王與天王,共起於貧賤,多立功勞,今遇身故,是誠可惜。”說罷乃令並撤金湖之眾,調洪秦魁回守興國州城。正在商議進兵之際,忽流星馬飛報:清國大將李巡撫續賓,會合諸將,領數萬人馬,要破安省。現由宿松進兵,所經黃梅、太湖、潛山、銅城皆望風披靡;現又攻陷石牌,向廬州來也。秀成聽罷,適陳玉成又有文書飛到,亦說李續賓一路人馬,如此這般,速宜合兵破之;井言自己引兵東回,要先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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