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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說得甚善,我們再不用拘執了!”
卷: 正說話間,忽家人報道:“門外有一位道士,自稱是馮雲山,要來相訪。小的不敢擅自請進來,特此報知。”秀全聽得馮雲山到了,便向黃文金說出與雲山是同志。文金即令請進來敘話。少時雲山進到裡面,各人一齊起迎雲山。先見黃文金、韋昌輝請過姓名,然後與洪秀全、仁發、胡以晃寒暄過,各自溯說別後行狀。秀全意欲問羅大綱如何情形?只礙黃文金在座,尚未把自己的來意說明,恐不便談及,只得問一聲,因何到此?雲山本是乖黨的人,見秀全如此問法,便道:“聞得哥哥離了桂平牢獄,逃難到此,因見今日官吏,以網羅黨獄為得計,恐窮追極捕,此地不宜久居。且今三十六著,走為上著,未審哥哥意下如何?”秀全道:“正為此事,就想起程。不過文金兄弟盛意苦留,實不忍過卻也!”雲山便向黃文金道謝,並說道:“黃兄盛意果好!就怕官場難靠,洩了風聲,不免要累及足下,到那時如何過得意?”黃文金道:“實不相瞞,諸君來意雖未明言,弟卻省得。官場不來追捕猶可,如必為已甚,弟當統率保良會中人,及現在之團練軍,乘機抗拒官兵,有何不可?”雲山急答道:“得足下如此,實中國之幸也!不知附近保良攻匪會,究有若干人,能否足用?”文金道:“所有村落,皆設有保良攻匪會,或三?五百人、一二百人不等,都是由小弟一人提倡,統通不下二三千人,勢亦不弱。但恐驟然與官軍為難,人心或有不齊耳!”雲山道:“此甚易事!凡人勸之則興,逼之則速,請趁此時機,將附近一帶保良會聯合為一,互相救應,想足下鼎鼎大名,本處保良會,又如此興盛,別處那有不景附雲從?待至聯為一氣,當由足下和洪哥哥主持領袖。若官吏聞得洪哥哥在這裡,勢必起兵到來圍捕,我因其勢,謂官吏要摧殘保良會,即率保良會以抗拒官兵,誰敢不從?此實起事一大機會也!足下以為然否?”文金躊躇。
卷: 少頃,雲山道:“足下究有甚麼疑慮?還請明言。”文金道:“先生高見,弟很佩服!只小弟是本處人氏,田園尚在,廬墓斯存,沒有不利,何以自處?願先生有以教之。”雲山笑道:“足下英雄士也!作此孩子語,實出某之意外。方今朝廷失道,官吏昏庸,盜賊頻仍,捐抽日重,欲救民於水火之中,此其時矣!事成則舉國皆安。今若不行,長此昏沉世界,即高堂大廈,能享幾時?足下豈猶欲靠官場保身命耶!”文金聽上這話,額上流著一把汗,即避席說道:“先生之言,頓開茅塞!自今以往,願聽指揮,即破產亡家,誓不悔也!”各人聽罷大喜,就立刻歃血為誓。文金復推洪秀全為領袖,宣讀誓書:大家要戮力同心,共挽山河,救民水火,各人唯唯從命!誓罷,便商議聯合保良會之計。
卷: 文金道:“各處保良會首領,不是小弟姻眷,即是良朋,都易說也。只有對村一位武秀士譚紹洸,本別處人氏,已兩代寄籍此間,與小弟向有意見;勸他附從,怕是不易。餘外更無他慮矣!”秀全道:“為一國謀個光復,自應開誠佈公,斷不可以芥蒂微嫌,遽自失睦。不知足下與譚紹洸有何意見?都要商量解釋為是!”文金道:“並無他故!論起譚紹洸,本與小弟是個姨表兄弟。因前年兩村互鬥,弟見勸解不來,置之不理。有敝鄉侄子,竟焚譚紹洸兩所房屋,今兩村己歸和好,只譚紹洸以小弟不理此事,致遭火劫,故長年絕無往來,就是這個緣故。”雲山道:“如此有何難處?弟當為足下解之!”文金稱謝。便令家人導馮雲山到對村來,尋著譚紹洸的宅子,口稱有要事要來相訪,譚紹洸忙接進裡面。見馮雲山素未謀面,如何要來見我,心裡不免疑惑。只得讓雲山坐下,各道姓名。紹洸道:“先生可是本處人氏?”雲山答稱不是。紹洸又問道:“不是本處人氏,到這裡有甚麼貴幹?”雲山又答稱無事。紹洸詫異道:“既不是本處人氏,到本處又無貴幹,然則見我則甚?”雲山道:“某生平遊歷各處,好排難解紛,不平者,某代伸之;不和者,代解之。緣與黃文金有舊,聽得年前貴村械鬥,他因此與足下不和,某是以來見。若謂不然,豈以弟踵門行乞,求衣食於足下耶?”紹洸道:“某與黃文金不和,與卿甚事,要來干涉,究是何意?”雲山笑道:“若僅乾弟事,弟不來矣。弟以為兩村械鬥,實非鄉閭之福。為縉紳者,方宜捐棄前嫌,重修舊好,以為子侄倡。今兩村已經和睦,而足下與黃文金均負一鄉閭之物望,乃各懷意見,若此何以矜式鄉人?設子侄稍觸嫌疑,復行生釁,將塗炭兄弟,焚劫鄉閭,皆足下與文金之罪矣!願足下思之。”這二席話,不由譚紹洸心上不感動!便改容道:“先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