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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傑之士,我是很歡迎的!怎奈眼前沒有,我也沒法。”雲山道:”獨怕哥哥不誠心。要是誠心求賢,眼前就有一個大豪傑。”洪秀全道:“豪傑在那裡?姓甚名誰?”雲山道:“就在本城花縣衙門裡。”洪秀全笑道:“兄弟講玩話了!官場中那裡有豪傑?”雲山道:“此人並不是官,是一個幕友。姓錢,名江,浙江人氏。胸羅戰史,腹有奇謀,端的經天緯地。此番來粵,也是為物色真人,同謀光復。哥哥如果要見,我就去請他來。”洪秀全道:“你與他幾時認識的?”雲山道:“認識得沒有幾多天。”洪秀全道:“衙門中人怕有點兒靠不住。”雲山道:“我馮逵總不會給當你上。”洪秀全道:“不是這麼講。人情鬼蜮,世路崎嶇,怕你也被人家套在圈中。”馮雲山道:“哥哥,你沒有見過他,所以這麼說。一見之後,你也相信了!”洪秀全道:“既是這麼說,就煩兄弟請他來談談。要真是志同道合,就是中國人民的福氣了。”雲山道:“不瞞哥哥說,我已與他約好了呢。”當夜無活。次日,馮雲山黑早起身,略點了點子飢,就出村迎接錢江去了!
卷: 卻說這錢江,表字東平,本貫浙江歸安人氏。少失怙恃,依叔父錢閎作生花縣城豪傑誕生小山頭英雄聚首活。五歲上學,聰穎非常;九歲下筆成文。叔父常說道:“此是吾家千里駒,他日定能光宗耀祖!”錢江急應道:“大丈夫作事,成則流芳百世,敗則遺臭萬年。豈單靠光宗耀祖乎!”眾人莫不稱奇。既長,諸子百家,六韜三略,兼及兵刑、錢穀、天文、地理諸書,無所不讀。時揚州魏平,任歸安令,聞江名,以書召之。江大笑道:“江豈為鼠輩作牛馬耶?”遂以書絕之。
卷: 道光二十九年,兩廣一帶,賊盜四起:羅大綱、大鯉魚、陳金剛等,紛紛起事。小則打劫村舍;大則割據城池。官僚畏罪,不敢奏報。錢江看到這機會,便道:“今天下大勢,趨於東南,珠江流域,必有興者,此吾脫穎時矣!”時錢閎已經棄世,錢江遂舍家遊粵,寓於旅邸。可巧故人張尚舉署花縣知縣。聞江至,大喜道:“東平不世才,本官當以禮聘他,何愁縣裡不治!”說罷,便揮函聘江。江暗忖花縣區區百里,怎能夠施展?只是憑這一處棲身,徐徐訪求豪傑,也是不錯。想了一會,便回書應允。花縣高省治不遠,一半天就到了。投謁張令,張令降階相迎,執手道:“故人枉顧,敝具增光不少!惜足下不是百里才,還恐枳棘叢中,不能棲鳳凰!只好暫時有屈,徐待事機罷了。”江聽罷答道:“小可有甚大志,蒙故人這般過譽!但既不棄,願竭微勞。”張令大喜,錢江遂留縣署中。一應公事,張令都聽他決斷,真是案無留牘,獄無冤刑,民心大悅。
卷: 錢江每日閒暇,或研習兵書,或玩遊山水,己非一日。那日遊至附近一個小山上,獨行無伴,小憩林下,忽見一書生迎面而來,頭上束著儒巾,身穿一件機白麻布長衣,下穿一條元青亮紗套褲子,腳登一對薄皮底布面鞋,年約三十來歲。眉清目秀,儀容俊美。見了錢江,便揖說道:“看先生不像本處人氏,獨步在這裡,觀看山景,可不是堪輿大家,講青鳥、尋龍穴的麼?”錢江道:“某志不在此。自古道地靈人自傑,講什麼真龍正穴。足下佳人,奈何也作一般迷信呢?”那人急謝道:“小弟見不及此。才聞高論,大歉於心!請問貴姓尊名,那裡人氏?”錢江答道:“某姓錢,名江,號東平,浙江人也。”那人又回道:“可是縣裡張老爺的幕府麼?”錢江道是。那人納頭便拜。歡喜說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仰慕已久,幸會幸會!”錢江即回禮道:“小可錢江,蒙老兄如此敬愛,請問先生上姓尊名?”那人答道:“小弟姓馮,單名一個逵字,別號雲山,向在山中唸書。久慕先生不求仕進,卻來敝縣管理刑名,真是敝邑人民之幸!可惜無門拜謁,今日相遇,良非偶然。請假一席地,少談衷曲,開弟愚昧,實為萬幸!”錢江聽罷,暗忖這人器字非凡,談吐風雅,倒把人民兩字,記在心中,料不是等閒之輩!正要好乘機打動他。便答道:“不虞之譽,君子羞之,老兄休得過獎!倘不嫌鄙陋,就此席地談心如何?”馮逵大喜,兩人對面兒坐了。錢江探著問道:“方今天下多故,正豪傑出頭的時候,老兄高才,為甚不尋個機會出身?”馮逵答道:“現在的主子又不是我們漢族人!大丈夫昂昂七尺,怎忍赧顏稱臣?故隱居於此,願先生有以教之!”錢江道:“足下志量,令人欽佩!只是韃靼盤踞中原,二百年矣!君臣既有定分,何能再把他當仇人看待!”
卷: 馮逵聽到這話,不覺怒道:“種族之界不辨,非丈夫也!某以先生為漢子,直言相告,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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