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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如君,妾銘感多矣。妾聞之:君子不以言戲人,言出於君,而聽於妾,神明共鑑,生死以之。此後令媒通禮,一惟君命!若始挑之,而終棄之,妾固敗名,君亦喪德。如此妾無顏生於天地矣。書不盡言,死待遵命。敬依原韻,和成一章。自知珠玉在前,不免大方見笑,亦聊以示意耳。未注薄命人徐氏襝襖。書後,又復一詩道:獨倚妝臺眺晚愁,敢因薄命怨前修;爭得秀才半張紙,好香吹到下風頭。
卷: 書罷,再命侍婢送到彭玉麟那裡。玉麟得了,不勝之喜。自此吟詠往還,殆無虛日。徐氏送饋飲食各等,已非一次,便成了白頭之約。只是徐氏守得頗正,因待玉麟妻服滿後,始行合巹,玉麟只得聽之。不料好事未成,已漸漸洩了出來。鄉人就互相傳說,都道這個教學先生,是很不正派的了!這樣連徐氏也沒有面目見人。只得勸玉麟力圖改業,奮志前程而已。彭玉麟因此就託親朋,薦到這間當店。此時見人言嘖嘖,又因初在當店,外局少不免要慎些,故此圖娶徐氏的事,就暫時按下不提了。誰想到店未久,就遇曾國藩借款一事;及至秀全進兵衡陽,彭玉麟恐洪軍查出見罪,急得要收拾逃走往尋曾國藩,好歹念著借款之情,有個好處。惟心中本放不下徐氏,只念曾國藩是個最講道德的人,若然帶了個少婦同行,反令曾國藩小覷自己,自然帶不得徐氏同去。但恐此行不通知徐氏,本對她不住;若要通知時,又怕徐氏苦苦纏住,實在難以打算。只古人說得好:“寧教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不如自行逃去。待至發達時,再迎徐氏,也未為遲。想罷,便攜些細軟,對店伴詭稱出外些時,竟望長沙而去也。後來徐氏聽得,竟信彭玉麟有意負她,遂投江而死,此是後話不提。且說彭玉麟直奔長沙而去。探得曾軍已屯紮長沙對面,名喚沙洲的地方,玉麟便投刺入內請見。曾國藩聽得彭玉麟已到,念起當時借款之情,自然感激不盡。忙請進裡面,述起衡陽失守的情形,不覺泫然淚下。隨說道:“雪琴到此,現軍中正少文案一員,可權在此間。倘有機會,國藩自當竭力保舉。”彭玉麟便稱謝不已。正談論間,忽報翰林院庶吉士、郭嵩燾,別字子美,到來拜會。原來郭嵩燾與曾國藩,本屬姻親,又最莫逆。國藩忙接進裡面,向嵩燾道:“子美別無來恙?到此必有見教。”嵩燾道:“因親翁回軍到此,特來拜謁。”國藩道:“敗軍之將,有何面目見故人耶?”嵩燾道:“眾寡不敵,勝敗亦兵家之常耳。只有個緊要去處,故晚生不忖冒昧,聊進一言。不知姻翁願聞否?”國藩道:“有何不願?就請明示。”嵩燾道:“我軍只靠陸路為應敵;今洪軍分遣水師出現於湘江,或進或不進,我已防不勝防。將來長江一帶形勢,反折入於敵人之手矣,今宜建立舟師,仿廣東拖罟形式製造,訓練水師,以固江防,實為上策。”曾國藩稱然其計。時湖北各軍已陸續趕到,因此長沙清營,軍聲復振。曾國藩便商議建立水師一事。管教:軸轤千里,長江各振軍威;戎馬兩年,天國重光漢祚。
卷: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卷:第十八回 左宗棠應聘入撫衙 洪天王改元續漢統
話說郭嵩燾獻策創練水軍,曾國藩深信其言,便與張亮基商議:依廣東拖罟之法,製造舟師,不在話下。
卷: 張亮基因這時光,軍務憂勞,染上了一病,故軍事反決於曾國藩之手。
卷: 但是胡林翼對張亮基說道:“某昨探洪軍帷幄主謀之人,上者是錢江,次則李秀成,此兩人好生利害。”張亮基道:“此兩人從那裡出身?”林翼道:“昨據廣西知縣李孟群馳書來報,稱李秀成向來隱居不仕,躬耕隴畝,研究兵法,善於臨機應變;並且馭眾有方,人為樂用,不可輕視也。錢江向參粵督林則徐幕府,因事充發新疆,不知怎地便能脫回。此人天文地理,無所不通;諸子百家,無所不曉。且政治軍旅,更其所長,活是王佐之才。吾軍中實無其右者。明公當謀以對待之。”亮基道:“賢士歸於洪秀全,羽翼成矣。不知錢江是充發軍臺的,何以擅自回來?亦不可不查究!”林翼道:“由廣東至新疆,路經百數州縣,應有押送犯人文憑,只不知是在那個州縣逃脫?抑有頂冒?此人狡計極多,無從查悉;或者從新疆逃回,亦未可知。目前查究事小,應敵事大,明公以為然否?”亮基道:“人謂滌生徒好虛名,今果然矣。誠不如足下知彼知己也。為今之計,申奏朝廷,令江、浙、湖北各省準備戒嚴。奈目下軍糧支絀,難募新軍。某不特恐湖南難保,即長沙亦屬可危,非能事者不足以定大計。今湖北撫、藩,尚在待人而用,某欲破格保足下為湖北佈政,兼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