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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故著某到此,望賢弟以救民為念。”秀成道:“秀全何如人也?”達開道:“此命世英傑,又何待言!”秀成道:“方今人心昏濁,除他一個,確無第二人!足下稱他,原是不錯。只是他還有一病,足下想已知之!”達開驚道:“秀全哥天姿英敏,究有何病?某實不知。賢弟試且說來!”秀成道:“苟安為敗事之本,洪公恐不免此病!”達開道:“然則,賢弟何以知之?”秀成道:“他久駐桂平城外,蓋欲楊秀清挫動向榮,彼乘機取桂林,以為基業也!若此遷延不進,使清廷各路,得徐為之備,豈是善策耶!且留胡以晃於金田,置羅大綱於江口,明是分屯堅守,欲據廣西,以為苟安之證。足下以為然否?”達開嘆道:“賢弟之言,如見肺腑。就請賢弟同行,面見洪哥哥諫之!”秀成道:“且住!他今日尚非用武之時也!他是能幹的人,且左右皆英傑之士,弟以隴畝匹夫,豈能動彼物色?足下休矣!”達開道:“此卻不然。他師事錢江,兄事雲山;識羅大綱於綠林之中,拔某等於江湖之上,受才如命。賢弟何必思疑?”秀成道:“錢江、雲山等,皆同盟起義之人。用羅大綱則資其兵力;用足下則藉以號召人心。某卻比不上足下!若用小弟,除是在行伍間,先立大功勞,方足以動彼,而堅後來之信任耳!”石達開深然之。秀成遂願起程。即喚胞弟毓成至,囑託家事,並說道:“某與石君,義如兄弟!且亡國已久,異族盤踞中原,幾無天日。今得洪氏奮起義師,某不得不盡心力,以遂生平之志!此後賢弟謹守田園可也。”毓成一一拜領。秀成與石達開,便與毓成作別,依舊路回來。
卷: 一路上說些閒話,不一日早到洪秀全軍前,時秀全正在帳中理事。聽得李秀成已到,立即出來迎接。看看秀成一表人物,心中自是歡喜!只見他邊幅不修,像個鄉愚的樣子,又不免見的奇異。當下迎至帳裡坐定。秀全道:“素聞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幸得相見。”秀成道:“農家子,有什麼學識?深辱明公過愛!倘不嫌鄙陋,得隨鞭鐙,以稍盡愚衷,願亦足矣!”秀全聽罷,略露一點喜色,便令左右,送李秀成到館驛安置。秀成辭出,石達開心上頗不自在。秀全隨問達開道:“我不信此人,果有許大的才幹?”達開道:“明公差矣!天下越大本領的人,卻不輕露頭角。若徒作驚人之論,只要顯得自己如何本領,此器小易盈。願明公勿信之!”說罷,又把秀成恐他苟安,及圖據桂林,殊非善策的議論,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秀全大驚:“彼真知我肺腑也!英雄之士,所見略同。從前勸我休取桂林的,有東平、馮雲山;及今李秀成,便是三人矣。此人見識,不在錢東平與馮雲山之下,我當用之!”便令石達開急尋李秀成,謝過,再請入帳內相見。
卷: 達開領了出來,才到館驛門首,只見秀成匆匆欲行。達開驚道:“賢弟將欲何往?”秀成道:“我固知秀全之不能用我也,今果然矣!留此何益?”達開急的安慰秀成,隨把秀全反悔,及令自己重新來請的意說出來,秀成道:“雖是如此,某料此人多疑!某視東平、雲山兩先生與他同盟結義的,卻自不同,某斷不敢驟居參謀一席。寧隨足下先立功勳,庶足堅其信任耳!”達開點頭稱是,便請秀成同往再見秀全。秀成道:“彼求我則急,我求彼必緩。某今不願再會,望足下為我善言復之!”達開無奈,只得獨自回見秀全。說稱“秀成自誓先立功勞,才復來見明公。自古道:‘士各有志,不可相強。’明公由他罷了!”秀全此時心上甚是不悅,沒奈何只得聽之。便令達開與秀成共贊軍務。看官記著,自此秀成便在石達開軍中,日日講求方略,訓練軍?人,專候征伐。不在話下。且說錢江自從在湖南宜章地面,與徐福、梁義二人分別,便扮作一個商人模樣,沿道江而下。這時廣西地面,紛紛論談洪秀全的亂事,錢江因此聽得馮雲山凶耗,倒吃了大驚!暗忖雲山這人,雖欠些學養,只是決謀定計,臨機應變,實不可多得的人物。這會歿于軍中,如折一心。想到此時,不覺暗地灑了幾點淚。那一日已到恭城,胡混尋一間旅店歇下。旋探得洪秀全已分遣石達開一軍,攻下桂平,現大隊正困平樂府。此時全州地方,已有楊秀清大軍屯紮,向榮只在靈江下流;張敬修已退住陽湖。其餘各路,都是些少人馬,早知得廣西清軍全不濟事。錢江就立刻望平樂府而來,要與洪秀全會面。
卷: 那日秀全正在帳中商議軍務,只見守營軍士,直到帳前稟稱:“有自稱錢某的到來,要見哥哥。小的不敢自主,特來享報!”秀全聽罷,料是錢江,巴不得三步跑至營前接見。當下見了,果是錢江,好不歡喜。便攜手同進帳裡來。讓坐後,各訴別後之事,秀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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