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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江聞而嘆曰:“林鳳翔雖一時名將,然臨時應變,萬不及李秀成。北伐之責任,其重大百倍於南征,何天王用人一旦如是顛倒耶!”不禁為之嘆息。自此錢江已漸漸灰心,頗為抑鬱。
卷: 話分兩頭。且說李秀成接到進兵南征之令,時正值用飯,恰吃一大驚,不覺投箸於地。左右見此情形,急問道:“將軍於千軍萬馬之中,未曾驚恐,今聞進兵之令,卻如此失意何也?”李秀成道:“吾料錢江軍師令吾攻九江者,不過據此數省通衢,一來隔絕清人訊息;二來兔被清兵由江西繞吾後也。今金陵既定,只望召回京,會同北伐,則天下不難定也。今忽然令本軍南下,實出吾意料之外矣。不知軍師何以如此失算。”左右聽後,都點頭稱是。秀成忽又轉念道:“難道軍師自有妙算,欲自行北伐,故使某力攻南部,以牽清軍耶?”想罷,猶疑不決。只得傳令大小三軍,留林啟榮守九江,自拔隊起程,將近南康下寨。
卷: 時知府李續宜,字希庵,乃湖南鄉湘人氏,為李續賓之弟。同為羅澤南弟子,向隸胡林翼軍中。因曾立戰功,林翼奏保獨當一面。適因事赴端州曾國藩大營,旋以九江告警,乃馳守南康。聞李秀成兵到,即與提督餘萬清商議。餘萬清道:“秀成一旅之師,何足畏俱,吾當親自取之。”李續宜道:“秀成梟雄也。彼人駐九江不進,今忽然至此,不動聲息,已抵城下。進如電,駐如山,此將才不可輕視。不如固守南康要道,然後赴端州報知曾營,合兵應敵,庶乎有濟。不然,南康一失,則東至饒州,西至武寧,非復國家所有。彼將下鄱陽湖,屯水師以臨省會,即南昌亦危矣。請軍門思之!”餘萬清笑道:“吾軍當屢敗之後,正要收功,若偏師不能抵敵,安望敵被全軍那?”遂不聽李續宜之諫,自領軍出城而去。李續宜道:“公既要去,某願守城。倘有緩急,可為後應。”餘萬清道:“如此,則吾軍兵力轉單矣!君懷二心那,何故如此?”李續宜無奈,亦領兵隨後出城。
卷: 李秀成見清兵已出,即傳令退十里下寨,左右不解其意。及兩陣對圓,秀成即揮書使人馳報餘萬清道:“今不用再戰,汝軍已敗,安有孤城出屯之兵法乎。”餘萬清看罷大怒,以為李秀成之戲己也,即傳令進兵。忽流星馬?飛報禍事:說稱南康後路城池,已被敵人攻陷去了。原來李秀成未出軍之前,先令數十軍士,扮作土民,偵探小路;預伏一小隊於城後。乘清軍俱出時,乘機用藥發城垣,因此攻入南康。當下餘萬清聽得這點訊息,已魂不附體。方欲退時,李秀成督兵擁至,清兵無心戀戰。李秀成如入無人之境,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清兵直望南昌而逃。李秀成全不費力,已拔了南康城。那餘萬清、李續宜,既不能奔入南康,李秀成亦不能追趕。先出安民告示,次第收復汝寧、饒州各郡具,飛報水師,請拔水師入鄱陽湖,準備水陸並進,為攻南昌省城之計。忽接前途聞報,因漢陽緊急,南康之兵一去,要出繞嶽州,以截曾、胡兩軍之後。秀成聽得,暗忖漢陽兵力不弱,何以如此緊急。且下南康之兵,豈不前功盡棄?一面令部將伍員文,領兵五千人入嶽州,以壯漢陽聲勢;白領本軍,為窺取南昌之計,不在話下。
卷: 且說楊秀清自從領了漢陽之命,奈心懷叵測,只恐錢江為天王所用,自己不能獨行大志,故諸事多梗錢江之議。同僚進諫,每多不從。是以胡以晃在武昌時,因咯血病故。那日東王聽得譚紹洸領守武昌,不覺大怒。又以為天王只顧金陵,不顧漢陽,將陷自己於危地也。憤怒問每形於色。因思可以對敵錢江者,只有李秀成一人,遂欲羈縻之。乃力保為地官丞相,蓋欲結李秀成之心也。秀成亦知其意,並不向楊秀清致謝,因此秀清亦怒李秀成。但不敢明責之,殆亦慮秀成輔天王之意。楊秀清是時,只顧經營一身大事,對於漢陽軍情,不甚留意。
卷: 當時清國咸豐帝,以先後所用之滿大臣,如賽尚阿、琦善等,皆不能得力;主意專用漢臣:日前以江忠源為安徽巡撫,以胡林翼為湖北佈政、兼署巡撫,又恐漢臣或有異志,因復以官文調任鄂督,名為助手,實是監督一般。此時清國各軍,多以光復武昌為急務。內中曾國藩以湘團出境,先欲截九江要道,暫駐端州,兼援應湘鄂;官文駐軍荊州;故林翼亦已到嶽州地面。這三路人馬,至少亦有一萬八千。秀清到此,始有幾分害怕。只得把爭位之事,暫且按下,要商量應敵。故每日文書,如雪片飛到金陵,日盼救兵不至。只聽得譚紹洸帶兵到武昌助守,而漢陽急迫之際,尚無增兵訊息,楊秀清大以為慮。是時清兵已四面將抵漢陽。部將汪有為進道:“漢陽守兵有五六萬之眾,可以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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