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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此後,法海寺有衰落的傾向。到弘治時,“榱桷敧傾,門徑蕭索,齋魚不聞,經函塵合”。於是,從弘治十七年(1504年)到正德元年(1506年),明政府再次重修此寺。
相比於自然界的年輪,歷史似乎總是在飛速地改變著。風雨滄桑六百年,法海寺院中的兩棵高大挺拔的白皮松,至今依然枝葉茂盛,蔭覆半院。它與寺外起伏的群山,一同見證著法海寺的興盛與破敗,也目睹了人事的激情與消退。作為法海寺的建立者,李童尤如壁畫,逐漸被淹沒在歷史的暗處。不同的是,壁畫仍然可以藉助燈光照亮,而歷史中那些曾經活躍的人物呢?他們又去了何方?他們還能被再次照亮嗎?世事無常,唯有悠悠群山、潺潺流水,伴隨著松濤的聲音,近似於靜止地重複著,似乎一切都未嘗發生過。(趙獻海)
衚衕是北京城的一大特色,而在英靈輩出的北京城,大大小小的衚衕裡,卻不知埋藏著多少故事,在衚衕裡轉來轉去,又不知能遇上多少英魂。在不起眼的西裱褙衚衕裡,就坐落著于謙祠。由於城市建設,這裡的許多房屋已被拆去,于謙祠也在修繕中,不能進去拜謁。秋風裡,這座歷經了五百餘年的祠堂顯得那麼的蕭疏破敗,讓人不禁深深嘆息:英雄的忠魂今何在?那個與北京城息息相關的歷史人物的名字,難道就這樣湮沒在都市的繁華里了嗎?祠堂前,“于謙祠”三個字經過風雨的洗禮,依然斑駁可見,撥開歷史的塵沙,將人們帶進了1449年北京秋天的歷史風雲畫卷。
公元1449年,也就是明英宗正統十四年的秋天,對大明王朝來講,可真是一個多事之秋。明朝立國後,元代蒙古勢力逃往北方草原,對明朝北部邊境造成了極大的威脅。這時,蒙古瓦剌部逐漸強大,統一了蒙古各部,首領也先為了進一步擴充實力,分兵四路南下,並親自率兵進犯大同。 8月3日,明英宗朱祁鎮在自己最寵信的太監王振鼓動下,不聽大臣的勸告,下令“親征”,結果於9月3日在土木堡(河北懷來東)兵敗被俘,50萬大軍幾乎全部覆沒,這就是明代歷史上的“土木之變”。也先的瓦剌軍一路燒殺搶掠,挾持著英宗皇帝嚮明朝的京城——北京逼來。
訊息傳到北京,人心惶惶。當時京城裡最有戰鬥力的部隊、精銳的騎兵都已在土木堡失陷,剩下的老弱疲卒還不到十萬。朝廷上下更是一片大亂,皇太后哭哭啼啼,忙著蒐集金銀財寶,準備把皇帝贖回來。二十二歲的郕王朱祁鈺監國(在皇帝外出時代為攝政),心無主見,命令群臣商議方略。大家亂紛紛沒有主張,一些官員只知道聚在一起哀哭。有個叫徐珵(後改名徐有貞)的翰林院侍講早就把自己的家小送出北京,往南方安頓,見到這麼個混亂局面,便在朝堂上大講星象有變,應當遷都南京。話音未落,一聲怒斥傳來:“誰主張南遷,誰就該殺!” 徐珵嚇得不敢再作聲,那嚴正的聲音卻更激昂開來:“京師是天下的根本,一但搖動,必將危及國家的大計,難道沒有人看到宋朝南渡偏安的前車之鑑嗎!”彷彿一陣驚雷滾過,朝堂上立刻靜了下來,郕王和大臣們一看,那個義正嚴辭的人正是兵部侍郎于謙。
于謙是錢塘人,他七歲的時候,有個和尚驚奇於他的相貌,對人說:“這是將來救世的宰相呀!”于謙考中進士後,曾在在江西、河南等地做官,平反冤獄數百起,為官清廉剛正,人稱“於青天”。那時,宦官王振權傾朝野,各地官員進京朝見都要給他行賄送禮,還唯恐不收。于謙卻是空手去空手回,別人問他為什麼不送禮,他晃晃袖子,笑著說:“我只有兩袖清風呀!”就這樣,于謙以自己的品格和清正贏得了百姓的愛戴和許多正直官員的尊重。當時,于謙的上級,兵部尚書已經在土木之變中陣亡,他實際上已是最高階的軍事長官,他誓死保衛京師的決議得到了大家的肯定,防守的決策就這樣定下來了,沒有人再敢提議南遷。于謙立即被升任為兵部尚書。
受命以後,于謙立即採取措施,請郕王下令,調動南北兩京、河南、山東等地的軍隊火速開赴京師,策劃部署,人心稍為安定。接著,進一步穩固國家的內政。由於王振恃寵誤國,人人切齒痛恨,有一天,郕王臨朝,大臣們要求誅滅王振九族,不肯退朝。王振的一個親信黨羽名叫馬順,氣焰非常囂張,跳出來斥責大家退去。有一個大臣氣急了,撲上去揪住馬順就打,大家也一擁而上,一陣拳打腳踢,竟把馬順給打死了,朝堂上秩序大亂,衛兵們也聲勢洶洶。郕王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害怕得站起來要躲進內宮,于謙穿過憤怒的人群,層層推開眾人,走上前去扶住郕王,請郕王宣諭說:“馬順等有罪該死,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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