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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大部分內閣大學士是從翰林院出身的。徐光啟在翰林院中,盡棄當初為了考試而努力溫習的八股文,認真學習天文、兵法、屯鹽、水利、工藝。在他父親去世後的一段時間裡,徐光啟利用守制三年的時間研究究農業科學。一六一九年,徐光啟被任命為詹事府少詹事兼河南道監察御史管理練兵事務。練兵是與明王朝在東北與滿洲軍隊交戰的慘敗相關的。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努爾哈赤率領其族屬反抗明朝統治,宣稱與明廷有七大恨。之後,明朝與努爾哈赤的軍隊在薩爾滸激戰,而以明軍潰敗而終。這一戰充分暴露了明朝軍隊的無能。於是,徐光啟練兵的議論就出臺了。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三月二十日,時為左春坊左贊善兼翰林院簡討的徐光啟向皇帝上了《敷陳末議以殄兇酋》的奏疏。所謂“兇酋”,自然是對努爾哈赤的蔑稱。在疏中,徐光啟指出明軍“兵雜而不精、技疏而不練、甲冑苦惡、器械朽鈍、節制不諳、分合無權”的弊端,又說,像杜松這樣的總兵官都因為沒有像樣的盔甲而被箭射破了頭,士兵還談什麼盔甲呢?徐光啟的建議是,應當趕緊訓練一支能作戰的新兵。當然,反對的人要說,敵人都已經快要將遼東半島全部佔領了,還來得及練兵麼?對此,徐光啟的回答是:“正惟無暇,方宜亟圖。”意思是說,正因為來不及訓練新兵,才得更要抓緊時間去做訓練新兵這件事。這可見徐光啟堅韌不拔的性格。他提出選練新兵的方法:在每府每縣徵召“奇傑之士”,給予豐厚的餉糧,讓良將來統率他們,日夜練習,再補充最好的軍器和盔甲,教給他們進退攻防的戰術,就可以使他們成為一支每個人都可以以一當十的精軍,而不是一支一擊即潰的烏合之眾。徐光啟說,訓練新兵要貴精不貴多,否則不過是讓更多計程車兵白白送死。訓練的方法,應當比滿洲的軍隊更好,才能完成退敵的任務。最後,徐光啟對皇帝說:“如果我的議論完全得以付諸實施,而卻不能奏效,我願意承擔誇誇其談而誤事之罪。”這番話等於是向皇帝立下了軍令狀。在明代,武官是相對的受到歧視的。士大夫們一般樂於誇誇其談而不願辦事,尤其不敢籌劃軍國大事。因此,徐光啟的舉止說明了他有著一般人所不具有的勇於任事的氣魄。結果,萬曆皇帝也被徐光啟的勇氣所打動,“壯其行”。然後,萬曆皇帝提拔徐光啟為少詹事兼河南道御史,讓他負責在北京東面的通州練兵。但是,徐光啟的練兵方法實際上並未能完全實行。例如,他要求的裝備就遲遲無法得到。最後,在他多次請求之後,才拔給了他一些民兵和一些軍器。由於得不到朝廷的充分支援,通州練兵的效果並不明顯。次年,萬曆皇帝及其兒子朱常洛在一個月左右間相繼去世,熹宗即位。新帝登基,一切自然要改弦易張了。於是,通州練兵就不了了之。徐光啟也在不久之後以病請辭,回到了家鄉上海。
明天啟元年(1621年),明王朝在東北的戰場上再次被滿清的軍隊擊敗,丟了遼陽。這一次,朝廷中有要求重新起用徐光啟的呼聲。於是,徐光啟被重新召用,來到了北京。但是,這一次徐光啟回到北京,卻是帶著新的官銜回來的。朝廷在他尚在家中的時候,就授予他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協理詹事府事纂修《神宗實錄》副總裁。因此,雖然他也再次提了練兵的建議,但他畢竟還有職責所在的事要做。不久,魏忠賢專權。徐光啟遂在天啟三年(1624年)又回到上海,直到崇禎元年(1628年)官復原職再來北京。禮部右侍郎雖然品秩不低,但是上面還有禮部尚書,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實權。但是次年徐光啟升為禮部左侍郎,回部管事,負責起禮部事務的實際行政工作。在明朝,禮部職掌乃“天下禮儀、祭祀、宴饗、貢舉之政”。古代的禮儀無一不是要擇日行禮的。這便關係到曆法的準確與否了。因此,禮部也不得不關心。在此前的兩百多年中,明王朝一直是沿用著元代郭守敬的《授時歷》,只是改了一個名字,叫作《大統歷》,以示區別。然而,從明代中期成化年間(1471—1487年)以來,《大統歷》因歷時較久,又沒有經過什麼修改,誤差漸漸就多起來了,“交食往往不驗”。也就是說,按曆法推算出來的日期更替和日月食都和實際情形無法合拍。因此,請求朝廷修改曆法的呼聲越來越高。徐光啟的朋友李之藻,也是積極要求改歷的一個。一六二九年六月二十一日,日食。欽天監推算刻數不對。徐光啟上了一疏,即《禮部為日食刻數不對請敕部修改疏》。崇禎皇帝朱由檢也產生了修改曆法的念頭,並讓禮部負責實施。
修改曆法,自然要做好各方面的準備。七月十一日,徐光啟為修歷上疏,請選派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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