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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衙役站了起來,他很積極地湊近柯寒,提醒道:“老爺!衙門這邊要不先放放?老丈那邊急需看看啊!咱們這可是新親,莫不要讓人說了閒話才好。”
柯寒總感覺事有蹊蹺,卻又推不掉要去拜望一下這有名無實、快要不行了的老丈人,只能苦笑一下,示意馬常發趕緊去準備馬車,要陪秀兒走一趟了。
也罷,至於這衙門裡的事務,既然都推掉這麼多天了,也就不在乎再遲個一兩天!
馬常發駕著馬車急急地行在小道上,柯寒卻是連官服也未褪掉就乘上了馬車,緊挨著秀兒一起顛簸。這一路之上,還要不時地勸慰一番傷心的秀兒,倒也是累得可以。
約摸跑了兩個時辰,早出了淮縣的縣域境地,快要進入秀兒家的所在地桃花塢了。
桃花塢因種植桃樹而得名,雖名字優美響亮,卻也是一個窮得叮噹響的地方。
大概是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種植習慣吧?這裡的農民除了種植一些主糧和桃樹外,幾乎不種其它任何的經濟作物,加上這幾年蟲害氾濫,這季節性很強的桃子便減產了,更近乎於絕收,所以,主糧雖能勉強餬口,但,沒有其它的經濟來源,這錢袋子便一直是癟癟的,故而,這裡的人們便就抱著美名守著窮了!整個村子竟也毫無生機可言。
不管怎樣,總算快到孃家了,秀兒就一陣激動又一陣緊張起來,她早忘了顛簸的苦,只盼著能快點見到雙親,害怕遲了就見不了父親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奔過來一群手持刀劍的年輕人,他們大約有五六個,一面奔跑一面參差不齊地大聲吆喝著,追趕著一隻朝柯寒馬車衝過來的野兔。
那隻野兔慌不擇路,竟然自己就一頭撞在了柯寒的車頭,倒地斃命。
那些人也收不住勢,一下子衝著圍了過來。
馬常發見狀,連忙一個急剎,儘管拉住了差點抖翻的車,卻還是惹得秀兒一陣頭暈目眩,哇哇地吐了個一塌糊塗,柯寒就手託著秀兒的額頭,掀開窗簾,使秀兒伸頭到窗外,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那些人站成一圈,圍著車,伸手就向執鞭的馬常發討要野兔,可一看到身著官袍的柯寒一手掀開門簾、一手託著秀兒的頭,很殷勤的樣子,就都很驚訝。
一個瘦高個子瞪著眼,很妒忌地靠向視窗,他一把拽掉被柯寒托起的還半遮著的簾子,伸手就要調戲秀兒,被柯寒一巴掌擋了回去。
其餘的人就鬨笑起來,那瘦子就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揮舞起拳頭向柯寒砸來。
坐在車頭的馬常發見勢不妙,縱身一躍,跳到大漢面前,他大喝一聲道:“大膽的東西!也不睜開眼看看,縣官老爺的座駕也敢來擋?”
“我日,他要是縣官老爺,我他媽的就是他老子!在哪倒騰來的這一身狗皮,套在身上嚇唬誰呢?”那人嬉笑不已。
“啪、啪!”柯寒已然下了馬車,他也不言語,甩手就給了那人兩記響亮的耳光,都感覺到手抽筋了,他在心裡吼道:還沒人敢這樣罵我呢!
“噌”的一聲,另外幾個不約而同地抽刀出鞘,一齊逼向了柯寒。
秀兒伸出窗外的臉都嚇得煞白了,她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這一刻,見秀兒如此模樣,就又惹得柯寒心疼不已的了,不過,有馬常發陪著呢,便不用怕這些“雜碎”!
柯寒果然就是氣定神閒,他當著眾人的面返身湊近秀兒的耳畔,故意要讓那些人都聽見他說的話,特地用甜甜的嗲得發膩的腔調對秀兒說道:乖乖,別怕!有老爺呢
與此同時,馬常發已然如閃電般一轉身就挑掉了每個人手中的刀,他吼道:“淮縣巡檢佐官‘馬一刀’護送縣令返鄉省親,誰敢攔阻?定斬不饒!——”
古時,老百姓很難看到當官的,加之訊息閉塞,所以輕易不敢相信自己能看到這樣的“活寶”,他們還當是哪家紈絝子弟假扮官老爺,強搶民女了。
柯寒這才想起,他們是要見到官印才肯確信自己的身份,但,身為一方知縣,怎能落魄到要隨身帶好官印和百姓說話呢?遂又惱火起來。
柯寒環視一下被馬常發挑掉刀劍並且還愣著的眾人,故作深情地瞄了一眼馬常發,接著又決絕地道:“刺殺朝廷命官是死罪一條,更要株連九族的!各位,請問你們又有幾條命啊?順便告訴你們一聲,再來兩撥你們這樣的貨,也不是我縣衙內的大英雄馬常發的對手!”
那幾個人聽了這話,仍心有不甘,但剛剛就被馬常發挑飛了刀劍,還是有所顧忌的了,一個個的便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