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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張反擊的苻天俊仍不放棄,對吳忠叫道:“大人,如果我們不立刻反擊的話,我們就會失去野雞崗。”
“誰知道下面還有多少闖賊?”另一個參謀指著被濃密硝煙遮蓋而不可見的野雞崗北山腳,那裡仍不時地傳來大炮的轟鳴聲:“如果我們沒有了預備隊,那闖賊一旦突破戰線,我們不僅會失去野雞崗,還會失去我們的營。”
苻天俊飛快地回頭揮舞了一下手臂:“我們背後還有好幾個營,他們可以掩護我們。”
“他們?”反駁的參謀叫起來,對那些作壁上觀的新軍各營嗤了一聲:“他們一直討厭我們。”
“不至於此,他們只是穩妥罷了,是服從大帥的命令。”吳忠終於開口說話,塔抬起頭向東方望去,旭日的金光被戰場騰起的黑色煙塵擋住,變成夕陽般的血紅色,搖搖頭道:“不過今天的大戰才剛剛開始,我們營不能一下子就打光了。”
闖軍已經差不多奪回了中央山頭,吳忠無法指揮被割成兩半的全營,他下令長青營從同時從兩翼收縮,出動預備隊防備闖軍的突襲,以掩護部隊安全地退回南坡。作出這個艱難的決定後,吳忠第一次收回始終望著北方的目光,把視線轉向背後的地面,徒勞地尋找著自己失去的兩根手指,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這種無益的嘗試,帶著參謀們匆匆向南方撤去。
“指揮官和軍官的主動,會給我軍帶來勝利。”吳忠想起當年許平和其他各營爭論時的一句話,許平也是一直按照這個思路來訓練長青營的軍官的,雖然只有短短几個月,但是他訓練出來的軍官現在掌握著長青營,所以難怪其他人說這個營充滿了許平的烙印。吳忠也記得當時其他營官對此的反駁,說自從長生軍興,堅決執行鎮東侯的命令才是制勝的法寶。
“若是制勝了還好,若是失敗了,這就會成為罪名,成為其他人的替罪羊。”吳忠走下山崗時心中這樣思索著:“即便一直勝利,也會讓那些預言我們會失敗的同僚不快,好吧,下次我也明白了,我也按兵不動。”
退到山腳下時,失去了兩根手指的左手火辣辣地疼,吳忠環顧著周圍死傷慘重的部下,心裡突然充滿了悲涼和對自己的怨恨:“這確實是許平的風格,野雞崗又不是我營負責堅守的,我沒事去出什麼風頭呢?這麼多部下都戰死了,毫無意義。”
吳忠這一退,就直接退回到赤灼營的戰線後,估計有數百的長青營士兵陣亡,負傷不計其數,好幾個隊官下落不明。
“要是當年張大人和許平不去救山嵐營,我們長青營就不會損失那麼大,張大人不會死,許平不會背黑鍋,我真傻,我為什麼不老實執行命令,去講求什麼軍官的主動精神?”吳忠想起那次事變的經過,自己在參謀司的要求下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許平,以致無法面對部下們的抗議。還有那個周洞天拿給自己過目的,張承業寫給鎮東侯的信,當時吳忠嚇得連忙威脅部下不準說出去,還嚴令周洞天立刻把這封信燒了,沒想到他出了營帳就逃走了。現在昔日的同僚、朋友、部下就站在對面,戰爭的勝負還未可知:“或許就像他們說的,這是針對我們長青營的陰謀,他們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當初我為什麼要聽金大人的?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同僚?要是我當時頂住壓力,何至於有今日之禍?”
野雞崗上的槍炮聲和火光一直吸引著明軍其他各部的視線,在楊致遠老營的營門前,黃希文緊握著望遠鏡密切關注著那裡的戰事,當看到闖軍的旗幟又一次飄揚在野雞崗山頭上時,他長嘆一聲放下望遠鏡,不滿地自言自語道:“吳忠到底在搞什麼?怎麼一個營都拿不下野雞崗?”
這時年輕軍官背後的營門被撩開,明軍統帥楊致遠從裡面走出,他腳還沒有跨出營門,就急迫地詢問道:“野雞崗怎麼了?”
黃希文回過頭,目光下垂落在楊致遠那仍捂在腰上的左手:“大帥,您好些了麼?”
“好多了。”楊致遠點點頭,剛才發生戰鬥的訊息才剛剛傳來,他就感到腹痛如絞,人幾乎休克過去,掙扎著回到自己的營房內,楊致遠用劍柄拼命地頂在自己腹部痛出,好不容易才沒有痛昏過去,現在他的額頭上還全是黃豆般大的冷汗。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潮的劇痛總算稍稍輕些,楊致遠急忙出營詢問軍情,結果正好聽到那聲埋怨。
“闖賊一下子來了上萬兵馬,賀飛豹失去偵查,只在野雞崗部署了三百兵,被闖賊一個照面就趕下山了。”
“哦?”楊致遠從年輕軍官手中接過望遠鏡,向野雞崗那裡望去:“為什麼是長青營在反擊?赤灼營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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