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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兵退兵”楊致遠掙扎良久,終於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已經不是再管開封
山嵐營還有楚軍、江北軍的時候了,當務之急是讓這幾萬新軍平安返回——楊致遠迷離之際,仍記得這是新軍最後的主力,也是明廷生存與否的最後籌碼。
“什麼?”黃希文向床邊探下身,把頭湊過來問道:“楊叔叔,您說什麼?”
“退兵立刻退兵。”楊致遠用盡吃奶的力氣,向黃希文伸出一根手指,吃力地交代出最後的話:“告訴你父親,一定要親自出馬對付許平,不要讓賀兄弟領軍”
——現在顧不得賀兄弟的自尊心了。楊致遠心裡這樣想著,對黃希文道:“回去告訴你父親,一個字都不要落下許平驍勇善戰,還在我的想象之上,侯爺一定要親自出馬對付他”
眼睛無力地閉上,
“楊兄弟,此世今生,我黃石定不相負。”楊致遠眼前閃過鎮東侯的影像:“大人明明說過,我還有兩個月陽壽的”
崇禎二十三年九月,鎮東侯的密友楊致遠隕落軍中,他的去世,使得鎮東侯很快不得不在全盤掌握南方政事的同時,親自過問軍中事務。對黃石來說,再沒有比這更慘重的損失;對黃石來說,失去了讓他的朋友站在自己身邊,分享他們共同的成功;這固然是黃石巨大的遺憾,而更大的遺憾是,他鞠躬盡瘁的朋友沒有能夠親眼看到他的努力到底帶來了什麼樣一個新世界。
第六章 繡衣使者出奇算 第四節 等待
“不管楊將軍如何挑戰,我們都要堅壁不出,”許平一心和新軍對峙到底,只要確保楊致遠若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增援左良玉就行。
正向部下們佈置如何緊密防守的時候,一個參謀在營外報見,進門後當著滿營的軍官們向許平大聲彙報道:“大將軍,楊致遠死了。”
“楊將軍?”屋內頓時一片倒抽涼氣之聲,餘深河搶先問道:“確定?”
“十有八九。”那個參謀滿臉都是興奮,昨天一早探馬就報告新軍有些異常,到傍晚就打探到一些訊息,說是楊致遠病重,但是這個訊息不確定,而且許平他們早就知道楊致遠病痛纏身,所以仍維持著之前的謹慎。
而今天早上新軍營地那邊十分嘈雜,闖營的偵騎抓住了幾個新軍士兵,他們都說營中議論紛紛,據說楊致遠於昨夜過世。
參謀綜合了幾份口供,還有其他一些訊息來源,比如新軍營地附近還有一些百姓沒有逃光,其中也有一些闖營的眼線,他們彙報說今天來打探小心的新軍探馬都顯得魂不守舍,甚至有樵夫聽到在營地周圍警戒巡邏的新軍士兵在巡邏的時候議論此事。
“官兵怎麼這樣不小心?”周洞天審視過這個參謀拿來的綜合報告後,覺得此事多半不假,這個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顯然也給新軍造成極大混亂,他們好像來不及進行保密就洩露了。
“楊大人去世了”許平輕輕嘆了口氣,他和陳哲是滿營軍官中僅有一直沒有說話的。
“現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陳哲聽到許平的嘆息聲後,突然開口說道:“也好,和楊大人作戰時我有些束手縛腳,對上其他人我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營中的人大多喜形於色,陳哲總結道:“這個訊息這麼快就流出來,原因無非有二:一,新軍覺得沒有必要保密,他們不認為楊大人去世會怎麼樣;二,新軍有心保密,但是缺乏應變的能力和手段,結果迅速鬧得全軍知曉。嗯,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這該不會是楊大人想引誘我出擊吧?”許平聽陳哲分析完後,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大人何出此言?”陳哲立刻把目光投向許平,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沒從情報裡看到這樣的蛛絲馬跡。
“因為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出擊,去和新軍交戰,”許平答道:“沒有什麼比這個訊息更能讓我動心了。”
在新軍的大營內,大批的指揮官把黃希文圍攏在中間,他已經成為了這群人的當然的中心。
“少帥,現在軍中議論紛紛,”詹天豪對把楊致遠的死訊洩露出來頗有不滿,他是主張保密的:“我們還是應該秘而不宣的,軍心浮動對我軍不利。”
“怎麼可能隱瞞得住?”吉星輝反駁道,他根本就無意隱瞞,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吉星輝就通知了自己的參謀和部下,讓他們早做準備:“大帥不出來見人,豈不是更加軍心浮動?及早讓官兵們知曉此事,反倒會好很多,難道你不記得侯爺說過,對抗謠言最好的辦法就是說實話嗎?”
“此一時、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