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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將軍,”王承恩在背後發出哀求聲:“咱家願意隨許將軍一起去見順王,誤天下之人,是那群臣,非萬歲啊。”
“許平,今天你不答應朕,別想活著走出這裡。”中年男子又失去了一些帝王的矜持,發出了赤裸裸地威脅:“只要爾主同意,朕的首級也可以給他。”
崇禎並非不知道挖李自成父母之墳是淺薄無益之行,類似有失皇家體統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只要能保住祖宗的社稷,哪怕就是再無聊的行為,只要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性,他就忍不住要去做:“爾主的分封,朕可立下家法祖訓,讓後世子孫永世不易。”
許平知道對方能說出這種話,已經是罕見的推心置腹,比起李自成對自己的信任倚重也相差不多,只是,太過荒謬了。
“臣不敢欺騙陛下,”許平開口道:“陛下所言之事,斷不能成。”
第七章 四十萬人齊解甲 第四十五節 詔獄
崇禎皇帝聽到這樣斬釘截鐵的回答後,盯著許平看了看:“你很有膽量,果然不怕死,朕成全了你。”
剛才回答的時候,許平就估計到多半會把絕望中的明帝徹底觸怒。
“來人啊。”
隨著崇禎皇帝一聲呼喊,幾個太監就跑過來用刀槍對著許平,準備把他叉下去。
“臣不敢避斧鉞,”許平站起身,面無懼色地進行了最後的勸降:“王公公所言果真的話,陛下已經竭盡心力,並無遺憾。此乃天命,大明國祚已盡,臣願陛下三思,莫為一家一姓之榮耀,讓天下生靈塗炭,而陛下之子孫,亦可安享富貴。”
中年男子搖頭道:“此天下非朕之天下,乃太祖高皇帝之天下,不管是天命人力,朕守得住也要守,守不住也要守。至於朕之子孫,他們既然生在朱家,就得為祖先之業犧牲。”
許平輕輕嘆口氣,便打算和太監們一起退下。
“許平,你是少有敢和朕說真話的人,”中年男子突然喝住了許平:“你可有什麼遺願,朕或許可以答應你。”
許平大笑起來:“陛下若能以蒼生為重,臣雖在九泉,亦無遺憾。吾主已經兵臨城下,將開太平之世,臣又會有什麼遺願?”
“你沒有什麼想對家人說的話麼?”
許平搖搖頭,他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臣沒有放不下的人。”
“原來是個可憐人。”崇禎心裡突然湧起這樣一個念頭:“怪不得這麼膽大。”
王承恩躲在許平背後,向崇禎投來焦急的眼色。
崇禎知道王承恩是擔憂殺了許平會導致順王大肆報復,不過相比即將傾覆的大明社稷,崇禎對家人的安危已經不怎麼放在心上。
“殺了許平一樣無法讓順軍退兵,”崇禎此時在心裡最痛恨的已經是那些首鼠兩端的臣子,現在他心裡的盤算對王承恩也不曾明言:“許平替李闖立下大功,又這麼膽大年輕,殺了他李闖必然心疼,必然大肆報復。若是這京師真的守不住了,等李闖進城多半會遷怒於朕手下的那些狗官,恨他們沒救得許平。把這些賣主求榮的傢伙們殺個精光,也算是替朕報仇了。”
崇禎並不打算自己動手去殺百官,因為他仍然抱著一線希望,擔憂自己動手殺人會導致京師守衛突然崩潰:“而且若是朕動手,日後說不定還要把朕與趙構並列,會有些不曉事的酸儒說什麼:假設不殺魏藻德,大明必然不滅。”
“拉出去,斬首,懸頭京門。”崇禎短促的一聲喝令,衝著許平發出最後一聲冷笑:“朕不能守住祖宗之業,可以亡之。”
許平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守屍問題,等京師一破,順王和自己的舊部自然會做這種事,不過崇禎最後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臣還有一請。”
崇禎微微皺眉,揮手示意叉住許平的太監們且慢。
許平從懷中掏出玉佩,對崇禎皇帝說道:“此物是臣祖傳之物,敢請陛下將它繫於臣首級之上。”
“為了等你的黨羽將它和你的頭顱合葬麼?”崇禎輕輕嗤道,以目視王承恩,後者把玉佩從許平手中接過,呈遞到崇禎面前。
許平不打算將玉佩的來歷說出,不過崇禎隨便掃了一眼那玉佩,便冷冷問道:“這似乎是禁中之物,如何到了你的手中?”
許平聽到對方懷疑的語氣,只要簡要把玉佩的來歷複述了一番。
“可惜忠良之後,奈何做賊?”崇禎不屑地評價一聲,把玉佩丟在身邊的桌面上:“好吧,朕許了你了。”隨後崇禎吩咐道:“先給他飯吃,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