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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女校同意僱主以男性僱員的標準進行考核:“所以你要去仔細檢查。”
“這是寫字、算數!不是繡花、納鞋底子。”幕僚長再次鄭重抗議。
“我知道,”蘇大夫兩手一攤,他知道幕僚長最後還是會妥協的,畢竟他也沒法變出錢來對不對:“這位江校長說,她的學生可以和男人一樣考試,而且透過後只要一半的工錢。”
“她們不可能透過的,”幕僚長斷言道:“寫字、算數是要用腦子的。”
“說不定裡面會有個才女呢,反正試試也無妨,萬一真有的話,”蘇大夫伸出三根手指頭:“用三成的錢僱下來。”
第九章 時來天地皆同力 第三十七節 中庸
今天下午蘇大夫需要去見幾個重要人物,這些商人的錢和他們手下的選票對全省的政局來說可能無足重輕,但卻是府議院爭衡的重要砝碼。
在廣州政壇掙扎數年後,蘇大夫和其他政界人物一樣,視妥協為生存法寶,這個詞在短短几年裡就完全洗淨了身上攜帶的貶損含義。根據廣州現行的法律,每個人都可以將他月收入的百分之一捐獻給他願意支援的政界人物,所以從理論上來說,能夠提供最多選票的人群同樣也能提供最大的資金來源。可這僅僅是理論,因為收入低的人不會捐一分錢給政界人物,雖然現在他們不再單純希望競選者花錢買走他們手中的選票,但他們確實是要用這來交換好處的;真正能夠提供資金的只有黨派和有錢人——在廣州城內這就是商人的同義詞。但是商人大多把錢貢獻給黨派和省議會,他們慷慨地把大筆的錢花在幾大黨中央、省卿院和總督府身上,就算沒有花光法律許可的百分之一份額也所剩無幾。剩下的一點點份額周圍,盤旋著比禿鷲還要多、還要兇狠的府、縣政界人物。這激烈的競爭常常導致人做出不明智的許諾,蘇大夫看見過很多同行向商人許下了遠超他能力範圍的諾言,拿到了錢,但是激怒了選民輸掉了選舉。蘇大夫一點兒也不同情他們,正是這種二百五讓他的生存環境變得更加惡劣,而蠢貨是無法斬盡殺絕的,當前一批人被淘汰後,更多的新人會填補上他們的位置,幸好現在商人們精明瞭很多,他們在白白損失了大批的錢以後,學會不僅要關心政客的諾言,還要關心他們實踐諾言的能力。經費和選票,蘇大夫行走在兩者之間的鋼絲繩上,現在他已經把妥協理解為中庸。
馮氏皮革行在廣州的分廠剛剛成立沒有多久,分廠的掌櫃笑盈盈地在門口迎接蘇大夫,稱他的大駕光臨讓這個新廠蓬蓽生輝——他也是皮革行的一個股東,在廣州擁有全權。私下來說,蘇大夫也和這位混得很熟了,平均每個月都能喝上幾次酒。根據蘇大夫幕僚的瞭解,這個廠的份額還有富裕,還能捐獻出一筆錢來,雖然蘇大夫不指望他們把所有的錢都捐獻給國民黨,也不指望對方將打算捐給廣州國民黨議員的錢都給自己,但是他希望至少能分到其中一部分。
這不是私人關係能解決的問題,而且蘇大夫也肩負有黨交給他的任務,現在他總是爭取一箭雙鵰,力求為自己爭取經費的同時完成黨派下來的事情,這樣還能從黨部那邊討到一部分經費——以前蘇大夫總聽說什麼政黨就像是一個師門,只要進去了就要跟著師門混,不問是非好壞地給師門壯聲色,而師門也會罩著你、提拔你。但加入國民黨後蘇大夫才意識到以前那些傳聞都是胡說八道,黨派就是一個大商會,裡面完全是赤裸裸的買賣和交易,政黨用政界的前途誘惑你,按著一分錢、一分貨的原則購買你的勞動和效力,根據你的成績發獎金——而黨派擁有的會計和精通算學的幕僚最多,沒有誰能算計得過黨魁,只有被算計的份。
和其他涉及軍火製造的商人一樣,廣東馮氏皮革行的願望是自相矛盾的,他希望廣東政府和議院購買更多的武器,但是他們希望能夠少徵志願兵,因為隨著志願兵不斷被徵用到軍隊去,工人變得越來越昂貴。以前有軍火商聯名請求國民黨提議:因為軍火廠是為國效力,所以應該提供優惠和補貼來保證軍火商的勞力,比如立法禁止招募具有軍火廠工人為士兵。
國民黨當然不敢提出這種議題,如果提出這樣的議案就會激怒其他行業、地主,雖然呂黨魁很想要軍火商的錢,但是他不認為有誰敢明目張膽地挑戰現行商法中的商業平等原則。
“我們可是為國效力啊,”說起三大黨都拒絕了軍火商的要求,馮氏皮革行的這位股東猶自憤憤不平:“是在為國效力!”
“國家並沒有要求你們效力,”蘇大夫以朋友的身份取笑道:“國家是在花錢買你們的效力。”
“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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