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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是一個善良的人,而他對百姓也很好。”
“就是這個道理,”李過點頭道:“虐殺戰俘不能保證一個人不投回朝廷去。若是必要,朝廷誰都能赦免。但只要一個人善待百姓,那他就不可能是朝廷的人了,所以許將軍不需要靠殺俘來和朝廷劃清界限,他永遠不可能被朝廷赦免了。”他偷偷指了下遠處的孫可望,李過對孫可望在開封府制定的那些政策有些不滿,覺得孫可望和朝廷的那些官員頗有類似之處:“說不定有一天朝廷都能赦免孫將軍,說不定有一天他都能叛變去朝廷,但許將軍不會。”
此時孫可望和李定國也正在議論俘虜問題,隨著此戰取勝,許平的威信更盛,他已經明確下令:殺俘不祥、禍及全軍,違者抵命。
“我可以想見,當這批戰俘回到京師時,鎮東侯的左右為難。”孫可望笑道:“這位許兄弟,比我想象的要老練些。”孫可望曾假設自己處於新軍高層的位置,他覺得釋放這些俘虜對新軍來說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這些俘虜的存在對新軍是一個羞辱,他們會動搖新軍計程車氣、損害新軍的威望,而且會是許平善待俘虜的見證;若新軍拒絕讓這些俘虜歸隊以免這些士兵在新軍中將許平的寬大口口相傳的話,那恐怕也會對軍心造成負面影響——是新軍拋棄了戰敗計程車兵,拋棄了他們的自己人。
李定國對此似乎有不同的看法:“或許不是因為他老練,而是因為他和鎮東侯不同。”
孫可望知道李定國對鎮東侯一向沒有什麼好感,當初許平初來闖營時,李定國因此對許平也很有成見:“我發現四弟對許兄弟的看法變了很多啊。”
“是啊,我一開始以為既然是鎮東侯調教出的弟子,那多半也是一樣的貨色。”李定國輕輕哼了一聲:“尤其他還侯爺長、侯爺短的,我想既然他這麼崇拜鎮東侯,那麼多半會行事起來也與鎮東侯類似。”
“嗯,鎮東侯的手腕、權謀,那是相當的了得,若是許兄弟也是他那種人,我也不敢與他共事。”之前李自成剛打發孫可望和李定國來開封時,他們二人曾經私下談起過鎮東侯還有他的這位弟子:“和鎮東侯共事的人從來沒有誰得過善終,那些器重他的人下場更是淒涼,孔有德的那筆糊塗賬就算了,毛文龍、張盤,凡是擋在鎮東侯路上的人,沒有得好死的,要說以鎮東侯對北虜的狠毒、旅順張盤被偷襲一事我不信他一點沒有想到;以他對袁崇煥的提防戒備,我也不信他對雙島之變毫無預料;這些鎮東侯口口聲聲愛戴、敬仰的人物,他都能看著他們去死,事後再流幾滴眼淚招攬人心。”
“就是孫得功那件事嘛——”李定國接茬說道:“以鎮東侯的權謀機智,他可能會全無察覺嗎?我猜十有八九是鎮東侯冷眼看著孫得功出賣百姓、城池、同袍,更可能根本是幫兇,然後突然發難攫取晉身之階!也確實如鎮東侯所願,一舉名動遼東了。”這些話李定國不太願意在外人面前說,畢竟受過鎮東侯恩惠的百姓到處都是,也只有在自家兄弟面前李定國才會這樣無所顧忌:“我記得季退思宣稱過,鎮東侯逃亡旅順路上,把沿途遇到的百姓斬殺一空,唯恐洩露了自己的行跡。哼,要說我還真不信許平是他教出來的弟子,怎麼完全不一樣呢?”
“許兄弟幹過什麼了?何謂完全不一樣?”
“三哥有所不知,前幾天我招兵的時候遇到好幾個人都聲稱見過許兄弟,許兄弟逃來河南的一路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沿途受過他的恩惠的百姓雖然不多,但他是盡力助人,那個投奔許兄弟的清治道士,我曾經小心問起過他和許兄弟是怎麼認識的。原來許兄弟曾經把自己僅有的口糧分給饑民,就是因為知道這些事,我才漸漸放下了對許兄弟的提防。”李定國突然微微一笑:“每次找許兄弟要人的時候,他一肚子的不情願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可終歸還是和我們坦誠相見,拿我們當兄弟看待。”
“之前我也有過這樣的擔心,鎮東侯那是練兵秘訣絕不外洩,除非甘心被他併吞,否則無論他口頭上如何尊敬愛戴,都不會管你死活的。”孫可望輕身說道:“四弟啊,你覺得不覺得,許兄弟會是一個非常好的盟友?”
“盟友?”李定國反問道:“我們現在難道不是麼?”
“對抗官兵,是的,但我的意思是指我們西營在闖營裡的盟友。”孫可望冷笑一聲:“大將軍這個名義,要是沒人沒槍,那是狗屁不如。但如果闖營大將軍手下有兵,而且有幾個肝膽相照的兄弟,那就另當別論了。
給何馬的墳填上了土,整個下葬儀式宣告完畢,即將離去的選鋒營殘軍向他們留在這裡的同袍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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