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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高成倉去挖戰壕裡的雪:“好好幹,讓我也好有話說。
至少在表面上,嶽牧還得繼續監視高成倉,高成倉一臉喪氣地挖雪的時候,嶽牧蹲在戰壕邊上絮叨:“由秦頭去說總歸還好,要是你們頭去報告就不好在胡隊那裡給你說好話了行了,高哥,別哭喪著臉了,你也太出格了,現在可好,連我也沒皮影看了。”
“剛才有一次我收了二十文錢啊,”高成倉難過得好像快要哭出來了:“頭把它扯了的時候,我心裡堵得就跟我娘死時那樣。”
“混帳東西!”此時胡辰正在劈頭蓋臉地痛罵秦德冬:“高成倉身為軍士不以身作則,竟敢私通官兵,而你竟然不立刻殺一儆百,還把他放回去了!我看你這個果長是不想當了!”
“卑職知罪。”秦德冬把頭垂到胸口:“請大人責罰。”
“有你好看的!不過現在我得立刻去上峰那裡報告。”胡辰臨走扔下一句狠話:“等著!你等著吃鞭子吧!”
“稟告大人,卑職嚴加詢問,高成倉絕無私通官兵的行為,當時他在給我們的弟兄演皮影的時候,有幾個官兵湊過來看戲,他演得高興,又被周圍的喝彩聲衝昏了頭,結果沒有立刻發現。三等軍士嶽牧第一個反應過來,帶領手下做好戰鬥準備,一等軍士秦德冬處置得利,迅速完成戰備,讓官兵無隙可趁。”片刻後,胡辰嚴肅地向隊官報告道:“卑職本想處死犯兵,但考慮到大年期間殺人沾染晦氣,對全軍不利,故而對犯兵處以鞭刑。卑職已經親自監刑完畢,保證該犯三天無法起床。”
“胡說!大將軍反覆交待要嚴加戒備,怎麼被官兵摸到眼皮底下都沒能立刻發現?”隊官厲聲斥責道:“你如此倦怠,若是官兵大舉殺過來怎麼辦?”
“卑職死罪。”
“暫且留你一命。”隊官喝斥道:“什麼殺人晦氣?疏於提防才是對全軍不利!我這邊去翼裡舉報你,給我把眼睛放亮些,再有紕漏我唯你是問。”
蒲觀水雖然計劃在初四發動進攻,但這個命令沒能實現。初四這天陣地上仍像前三天一樣的平靜。在兩軍的營地之間,分屬於明、闖雙方計程車兵正三三兩兩地蹲在一起閒聊,這種行為在兩天前出現,隨後愈演愈烈。
在明軍民夫那邊和一群闖營兄弟並肩看完場鳳陽花鼓,嶽牧回來打算再去聽段河南梆子,可臺子周圍到處都是人,一大群新軍士兵擠在身前無處插足。猛然看到高成倉又坐在一邊專心致志地做皮影,嶽牧好奇地湊過去看進度:“高哥,什麼時候能做好?”
“唉,”高成倉一聲嘆息:“還得兩天吧,虧死了,今夜我不睡了。”
“老鄉啊,”一個河南籍的闖軍士兵抽了一大口旱菸,說話的同時把旱菸袋向對面的新軍士兵推過去:“是哪裡人啊?”
“直隸人。”新軍士兵從敵人手裡接過旱菸槍,用力地吸上一大口,然後又把它遞回去:“遇上天災交不起租子,就從軍了。”
“老鄉你和我一樣啊,”河南人嘆口氣,慢悠悠地說道:“我也是逃難離家,然後從軍的啊。”
兩個士兵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著旱菸,那個新軍士兵眼中滿是憧憬:“侯爺說過了,等天下太平了,就給我買十畝地和一頭牛的錢。”
“哎呀,和我們大將軍說得一樣啊,”闖軍士兵一拍大腿,得意地說道:“不過我的地已經分到手了,現在由婆娘看著,等天下太平了就可以回去種。”
“真不錯啊,”那個新軍士兵羨慕地稱讚了一聲:“那老鄉你還在闖軍裡幹什麼?”
“我們孫將軍說了,要是跑了就要把地收回去。”闖軍士兵眼睛突然彎彎起來,眯眯笑道“老鄉你成親了麼?”
“成親了,婆娘在京師呢。”
“這就不如我了,我婆娘來看我來了。”河南人衝著他的新朋友得意地炫耀起來。
“是嗎?軍營也能隨便進?”直隸人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本來是不讓的,但是婆娘自己來了,不止她一個,好多人的婆娘都來了,想過年團聚。本來軍營擋住不讓進,但昨天上面開始鬆口了。”河南人雙手合十,喃喃念起佛來:“菩薩保佑,今天晚上千萬別打起來,今天就輪到我了。菩薩保佑,今夜平平安安的,我的婆娘就可以進來看我了。”
河南人喃喃自語的時候,直隸人沒有把旱菸還給他,而是把它叼在嘴上一口又一口地吸著。隨後兩個人又聊起家長裡短,但河南人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這上面,而直隸人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二人的談話被遠處傳來的喊叫聲打斷,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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