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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的擠出來幾句“多謝大帥的恩典”“小的小的”
他是濟寧城的鉅商,自然知道在這漕運設卡抽錢是個會有多少銀錢收入的差事,自己這文如商行的生意做的雖然大,但比起這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了,而且比起商人身份來,這厘金局的督辦當真是威風八面,李孟居然這麼交給自己。
想想前些年自己好像是賭博一般的下注在李孟的身上,並且一直是堅持不變,沒想到居然有這等的回報,而且還是在自己如此落魄的時候,真是雪中送炭,用感激涕零來形容他的狀態都有些不夠了。
“這漕運厘金可是我膠州營的財源,三德,你要把你的本始給我用上,讓這差事長久興旺的辦下去,能做到嗎?”
“即便是粉身碎骨、肝腦塗地,小的也要把大人交給的差事辦好!!”
聽到李孟的詢問,孔三德終於是大聲流暢的回答了出來。
但李孟這次來濟寧,卻不是為了見孔三德交待差束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某人 秘密 盛京
厘金局督辦這個職位是新職位,厘金是個嶄新的事物,督辦這個名目也是古來未有,厘金局初設了幾個月,但那滾滾財源卻讓無數人瞠目結舌。
孔三德從商多年,又是這濟寧州一帶的有力豪強,長期經營水陸貿易,自然知道在濟寧這樣的樞紐之處設卡收錢,到底能有多大的進項。
不過他對這厘金局沒有什麼痴心妄想,這次他來這酒樓的想法,無非就是和李孟套套近乎,自己現在錢財,誇張一點說是多如山積,他又是個實用主義者,花錢享受,都是些看得見摸得著的,真真是窮奢極欲,卻不像很多富豪糜費在那些鬥富佈施虛文之類的虛無之物上,就算像現在這樣窮奢極欲的奢靡,幾輩子都是花用不盡。
他不是個有大志向的,也不會去“既得隴,復望蜀,人心苦不知足”,他現在所缺的,只是要有個有力之人保他平安,能安安穩穩的做個富家翁,也就足夠。
當然,在山東地面,這有力人士除了李孟還能有誰,孔三德覺得自己這十年來做的最英明決斷的事情就是提前和李孟交好。
所以即便是被孔府剝奪了文如商行主事人的職位,他積攢的萬貫家財也沒有人敢打主意。知道,人失勢之後,牆倒眾人推才是常態,要是衍聖公或者族中那幾位有力的長輩,口風裡流出一星半點對他不利的的話,甚或是在跟人相爭時候沒有幫他的,那自然會有許多覬覦他財產的人,像是蒼蠅見血一樣湧過來叮咬,這家財蕩無存還是好事,這闔家的性命不保才是大事
但眼目下人人知道孔三德和鎮東將軍交好,把他趕下主事人的位置之後,卻也不敢進一步的肆意妄為。
不過這孔三德說是要在家中安享富貴,但他這些年在文如商行那種一呼百諾。威風八面的日子,突然間卻變成如今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甚至連摟著小娘睡覺都沒有興致地清閒。那種心裡落差和寂寥,也只是自己能夠體會。
在西方很久以前就有一句話,說是“權力和地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靈藥”。此話在東西方都是應驗的,大明朝地幾百年傳承,那些身居高位者都是有同齡人所不及的活力。
孔三德來到這酒樓。插科打諢,圓轉如意。可實際上心中並不好受。當然今天更讓他猝不及防的是李孟給他“厘金局督辦”地位置,這句話落在他的耳中,如同驚雷炸響,甚至比當日聽到李孟偷襲劉澤清的事情還要驚駭。他本來覺得自己認識李孟這麼多年,定力已經是大增。就算衍聖公親自來,抱著他痛哭,說自己才是三德子地親爹,要三德繼承爵位,也不會有什麼驚嚇。可這李孟,卻總是有那出人意表,嚇人於無形的本事。
自己掌管厘金局,天下南北商人都要看自己地眼色行事,這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原來的文如商行大掌櫃的名號。跟這個一比,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也就是相當於手指頭捏到的一隻小臭蟲而已。
感激涕零過後,坐在那裡地孔三德怎麼也坐不住,靜靜細想,越想越是心潮澎湃,至於坐在這個位置上,那些可能的後果,會成為天下商人的公敵,會被天下士人攻訐,或者還可能被孔府開革出家門,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要是在這個位置上,應該如何做,如何避免有漏網的漕運船隻,怎麼才能不讓下面的人有鑽空子的機會,孔三德滿腦子都是在想這個,胖大的身軀在椅子上來回的晃動,椅子吱嘎的作響。
也顧不得和李孟說話,看到這年紀不小地大老闆今日間一幅小孩子地模樣,李孟也是忍不住發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