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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這次的告狀,真可以說是人證和物證齊全,看這些證據,那真是鐵證如山,想抵賴都抵賴不了。
每年每約是常例的銀錢孝敬可不是白花的,地方官府報上來,南京的官員都是推諉不理,但方家報上來,大家馬上是慎重起來,要合議給個答覆。
南京城內的兵部官員也有私下裡去問方家,說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碭山衛就算是拼命販賣私鹽,也趕不上你方家進賬的毫毛,何必去計較什麼呢?
誰想到方家這次卻咬緊了牙不鬆口,說是要是這南直隸的軍兵都賣起私鹽來,我們方家還有什麼活路嗎,必須要抓這個典型治罪,給別人一個顏色看看。
私下去問的那個官員也是拿過方家好處的,而且還是那種拿的不少關係親密的,聽恩主這邊把話說的這麼斬釘截鐵,也就不好繼續勸告了。
但南京官員的合議也拿不出什麼章程來,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是在湖廣和鳳陽那邊呆過的,知道鳳陽、安慶一帶的兵馬不能擅動,同樣的,南京的兵馬也不能放出去,算計下來,南直隸周圍已經是無兵可用了。
那不足兩千的碭山衛士卒在徐州,琢磨半天居然沒有奈何,派個文官過去督辦這件事情大家是不敢想的,眼下這些大頭兵,逼得急了可就要譁變的,到最後朝廷對譁變的軍兵無可奈何,還要追究這督辦的文官罪過。
官場上的訣竅就是誰也不願意發表意見,免得承擔責任,那邊方家催促的緊,這邊大家又都在僵持著,局面一時間尷尬
這時候,仗義執言的南京兵部侍郎吳嘉衛又是站了出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得徐州 思財路
吳嘉衛在南京官場上以敢言著稱,做事很少考慮官場上的成規,儘管每次說話都是切中要點,在這渾渾噩噩的官場上總能颳起一陣旋風,偏偏所言之始能頗為圓滿的解決,所以就有了個能員的評價。
但這股冒失勁卻總是讓人不放心,南京兵部尚書幾次想要寫摺子推薦這位同僚升職,猶豫再三還是沒有上奏,其他的高官勳貴也是差不多的意見,這樣冒失的人,做事實在是讓人不放心,現在壓在手下,給自己做開路先鋒,萬一事情不妥還可以用來幫自己摘乾淨責任。萬一升官上前去,自己保舉要擔待責任,而且官職高了自己也挾制不住,他要再犯了什麼愣頭青脾氣,再和大家有什麼妨礙那就不好了。
不過吳嘉衛卻真是有些耿直之臣的意思,儘管一直沒有升遷,說話卻還是秉公直言,沒什麼避諱的地方。
這次徐州碭山衛販私鹽被方家告發,南京的兵部尚書、守備、鎮守太監合議多日,總也拿不出個處置的章程,派士兵去彈壓,現在是處處吃緊,還在跟北京打官司,調走了兵馬,但是錢糧很多還要在南京報銷,雙方都快扯破面皮了,也沒法召集新軍,現在壓根是沒有能動用的兵力;若是派文官去問罪,現在可不是前朝,一個文官就能嚇得武將魂不附體的時候了,現在這些丘八一個個飛揚跋扈,橫不把老爺們放在眼裡,搞不好就要激起譁變。
不管是誰提出這處置的方案,到時候若是出了亂子,那可就是提出方案那人的責任,天下這個局面,和兵亂扯上干係的事情,罪過是最大的,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多餘的話。
還是這吳嘉衛耿直敢言,直接慷慨陳詞的說道:
“既然山東總兵李孟已經是在兗州府和淮安府都駐紮有兵馬。聽聞歸德府他也有兵駐紮,那這徐州一地等於是他夾袋中物,不若讓這李孟派兵前往替代,這等軍兵對駐紮一地最為看重,咱們只需要下個文書。等著那山東軍兵和碭山衛衝突就是,反正也是給方家一個交待!”
和山東孔府以及京師那些不知李孟底細的人不同,南直隸的這些官員可是知道李孟兵馬的橫行霸道,原來就是屯駐在海州,可一段時間過去,莫名其妙地,山東兵居然是在兩淮有駐軍了。
這樣的行事。這樣的軍將,卻還如此低調,南京的這些高官都覺得李孟此人實在是有問題,將來沒準會鬧出什麼亂子。
既然是如此危險的角色,還是少和他扯上關係地好,特別是讓他進駐徐州這樣的事情,將來如果鬧了什麼亂子,肯定會有所牽扯。
現在京師那邊首輔好像是走馬燈一般的換,尚書侍郎之類的職位也不保險,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派出去監軍督師,然後再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掉了腦袋。原來大家覺得在南京是被流放,去京師才算是正途,現在京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