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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降了,我家陛下就如待三順王那樣待你,寶馬金刀,榮華富貴,陛下願與將軍共享。”
宣府總兵楊國柱手中拿著大刀,騎在馬上茫然四顧,卻不知去路何在。大軍被困在松山城中已經有十幾天了,局面愈發的困頓,糧食雖然暫時不缺,卻也沒法補充,眼見著清軍在城外掘得重壕,立出堅壁,圍得猶如鐵桶一般,軍心眼目下也是浮動異常。若是等清軍立起重城來,那更是脫逃無望,為今之計,也只有趁著圍城工事還未做得周全,提前突圍一條路可走了,因為大家都知道,自己這一隻兵,已經是朝廷敲骨吸髓,天高三尺才勉強拼湊起來的,不用指望有什麼援軍了,就算有些微的援軍,也不過就是左良玉之類的豆腐兵,濟得甚用。
楊國柱、曹變蛟、王廷臣三名總兵並沒有跟著其他五位總兵一起潰逃,而是率隊跟著洪承疇一起進入了松山城。
逃出去的五名總兵,除吳三桂和王樸僥倖逃脫之外,其餘的幾位都是在亂軍中死於非命。倒是那監軍張若麒,一個文弱書生,平時大言燦燦,在這種生死關頭,倒真配得上“智勇雙全”這個考語,他一頭躲在漁船之中,居然還讓生生的逃出了戰場。松山堡本就是個千戶所的配置,方圓不過四五里,眼下里幾萬大軍被圍在城中,這麼擁擠窘迫,也是死路一條,外無必救之兵,內則自然沒有必守之城。洪承疇所能作的也就是組織軍隊突圍。
可面對城外的優勢清軍,大夥反覆揣摩磋商,卻是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清軍野戰歷來有優勢,更何況眼下清軍兵多。迫不得已。宣府總兵精選了三千精騎準備突出,誰成想,剛剛出城不到一里,還是被清軍重重圍困。楊國柱和他的手下親兵們都是明白,恐怕這一次不會善了了。
聽到清軍的呼喊,護衛在楊國柱身邊的親兵和部將都是回頭看他,楊國柱心裡明白,在這必死地境地之中,對方給出一條活路,手下們都是有些心動。
宣府總兵楊國柱苦笑幾聲。伸手一抹臉上的汗水,還有那些濺射在臉上的血液。開口澀聲的說道:
“這地方老子聽說過,老子的哥哥和侄子都是戰死在這裡,你們要降就降了吧,老子不作投降地將軍。”
說完話,楊國柱催動坐騎,大喝一聲。揮舞大刀朝著當面清軍人數最多的地方衝去,跟在他身邊的親兵家將稍微沉默,也都是同聲吶喊,跟在這宣府總兵的身後一同衝了上去。
對面的清軍此刻已經是肅清了基本的抵抗,好整以暇的看著楊國柱和手下勢如瘋虎的衝了過來,最前面幾排都是已經張弓搭箭的弓手,還有調發來的朝鮮火銃手。
那些在陣中盯著宣府總兵衝來地滿清頭目都是在那裡嘻嘻哈哈。顯得非常的輕鬆,一名參領看見衝進射程之中,大聲地吆喝了句。
一陣炒豆似的槍聲突然蹦了出來,幾百支箭也是離弦而出,在半空中帶出急促的尖嘯,楊國柱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陣噴射的血雨。紅色的戰袍,卻漸漸地變成了紅色。那卻是箭翎的顏色。
槍聲停止,箭雨停歇,對面衝來的宣府總兵楊國柱和他親兵手下,都是倒在了地上,那些還沒有死透的人和馬,在地上不停的痙攣著,流淌著的鮮血,慢慢的匯成小溪,小溪再慢慢地融成了河,再慢慢的滲入了大地,慢慢的染紅了那一片大地。
在松山城頭望樓上的洪承疇,能看見楊國柱這幾千精騎好像是投入江河中的一顆石子,雖然迸濺出一點水花,可轉眼間,水面變得安靜下來,彷彿亙古以來都沒有變化一樣,這幾千突圍的騎兵居然是沒有起到一點地作用。
才不過是幾天地光景,原本威猛的洪承疇鬍鬚上已經是許多白色,看著也憔悴了很多,楊國柱失陷在亂軍之中,他心中自然是痛惜,可能做地也僅僅只能是痛惜了,邊上的曹變蛟狠狠的用手拍了下牆頭,低聲罵了一句,極為的不甘。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洪承疇茫然四顧什麼也沒有看到,他無奈的長嘆一聲,頹然的說道:
“曹將軍,本督來薊遼之後,也聽到遼鎮的軍將談過,說這韃虜擅長野地浪戰,不可力敵,但卻不講究什麼行伍,有如野獸一般,遇上我大兵堅陣,總有些無所適從。但從這次雙方接戰開始,韃虜挖掘壕溝,修建矮牆都是極為的精當神速,星夜之間就掘壕斷掉了我軍的後路,現在掘重圍圍我松山又是這般的嚴謹。而且軍隊進退之間法度森嚴部伍嚴謹,這分明已經是有了章法,今後大明怕是多災多難了。”
“轟!”的又是一聲悶響傳來,這次的聲響距離他們站立的地方可近了許多,從城頭上貓著腰跑來一名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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