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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的督促下列隊出營,在運河邊上的空闊地面上排列整隊。
頭天晚上。老營和登州軍的軍需處和輜重營就在河邊的空地那邊劃定各營排列地位置,並且在北面搭建了一個土木結構的臺子。初六早晨,各軍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落位就可以了。
鎮東將軍、山東總兵李孟比所有人出來的都早,他和親兵統領王海、馬軍統領湯二,登州軍參將趙能,登州軍副將王韜,主簿袁文宏,炮隊統領郭梁,以及一應的親兵謀士,站在那裡。
作為主帥,李孟身上穿著也和昨日不同,他慣常披著的暗紅色大氅此時不在身上,而腰間扎著白布做成的腰帶,頭上也是綁著白布條。李孟看著從營中魚貫而出的部隊,在木臺的前面逐次地列陣。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一會看著站立在那邊地部隊,一會看看擺在木臺前面的木牌,在木臺地前面,密密麻麻的堆放著不足一尺長,兩寸寬的木牌,每塊木牌上都是用黑字寫著陣亡士兵的名字。
膠州營的通例,除卻山東內部剿匪平賊,外地作戰,把總以下的官兵陣亡,遺體火化,骨灰交給家人,把總以上,則是遺體運回山東。
火化的骨灰放在木盒之中,有兩塊木牌,都是寫著這名士兵的所屬部隊,職位和姓名,一塊木牌就釘在木盒上用作標籤,另一塊木牌則是被當作遺體的替代物,用在祭奠儀式上。
大規模的死傷都是出現在登州軍和韃子大軍的戰鬥之中,當日的戰場戰死了五千左右,可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許多在現代不能算作致命傷的傷害,在這個時代卻足以奪去人的生命,又有兩千多計程車兵在痛苦中死去。
老營和韃子的大戰之中,始終是絕對的優勢,始終是壓迫著對方在戰鬥,但戰鬥之中,刀槍無眼,也是有少部分的傷亡出現。
靈牌的數量這麼巨大,在木臺前面堆起了好大的體積,看在李孟眼中,這就是將士們層層疊疊的屍體。
那大戰勝利之後,心中的暢快和豪情迸發,的確是人生最快意,最高興的時刻。但今天看著這個堆積的好像是個小山的木牌堆,才知道這勝利來得多麼不容易,這是用多少地士兵生命換來的。
李孟整個人肅立在那裡,腦中卻在想著,如果自己沒有來到這個時代,面前的這些士兵。這些純樸可愛的年輕人會是個什麼下場和命運,如果沒有自己,這些年輕人或者在悽慘的災荒之中而死,或者是被韃虜和官兵殺死,他們的父母會比他們早一些悽慘地死去。
事情的確會是這樣,李孟考慮事情有個習慣,那就是暗自比較,這個時代,有我會如何。沒我又會如何,想到最後,沒有他。局面肯定會變得很壞。
可這樣的想法,絲毫不能開解李孟心中的沉重,天色陰沉,風也是比前面幾天大了許多,李孟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木牌,再看看木牌那邊的部隊,心中有許多的感慨,總覺得自己可能會為這些陣亡的將士流淚。
但李孟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可流了,心情沉重也有些悲痛。但實際上也是平靜之極,眼前是已經為了膠州營,為了他李大帥戰死計程車兵,那些正在肅然列隊地士兵呢,將來又會有多少人戰死
誰也不會知道這個確切的數字,但有一點李孟可以知道,堆積在自己面前的靈牌肯定還會更高。
還沒有到感慨地時候,李孟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一句話很是切合此時的情景。而且也很適合將來——一將功成萬骨枯,此言不虛啊。
集軍鼓和前進鼓差不多的節奏,在最開始的急促響起之後,接下來就是固定時間間隔的咚咚敲響,這種單調的節奏,配合上此時的節奏,讓人的心裡更加的壓抑難受。
各營都沒有打出自己地旗幟,除卻在營千總的斧槍上綁著白色的布帶,每名士兵的腰上都是綁著白色的布條。腦袋上都是和李孟同樣的模樣。
大勝的歡樂已經稍微的淡化了一些。對死去戰友的思念和悲傷漸漸地出現在情緒之中,老營將近四萬兵馬。登州軍萬餘兵馬都是神色凝重,肅然列隊。
有在各營之間巡視的親兵跑到木臺前,跟木臺上的將領低聲的稟報說下面列隊完畢,親兵統領王海上前一步,開口低聲的報告道:“大帥,各軍出營已畢,開始吧!!”
李孟舉起了手,木臺後面的鼓聲嘎然而止,在木臺前面還有稍微有些騷動的各營兵馬也是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
在木臺兩側各有親兵縱馬而出,按照一定的順序數目排列在各營之間,他們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在木臺上的李孟傳聲,在沒有擴音器地情況下,這種方式可以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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