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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眾人都是在收拾戰場,救治傷員,可那位團副守備張坤卻在戰場上閒逛,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張坤拿著佩刀不斷地挑開戰場這些馬匪屍體的衣服,如果薊鎮能讓這麼大股地蒙古馬匪橫行,恐怕薊遼總督王永吉早就被傳首天下,剛才那些用北直隸官話的叫罵聲倒也是讓張坤確認假冒地事實,目前就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哪一個方向的力量假冒的。
的確是有蒙古人,越靠近車陣的跟前,那些倒伏在地上的屍首裡外都是草原上蒙古人的裝束,而在外圍,特別是小方隊刺殺的那些人,拿刀跳開他們外面的皮袍,都能看見裡面穿著的號衣。
這號衣是大明官兵的服飾,不過以現在的軍需剋扣狀況,普通士卒能不能有件不破爛的號壹難說,這般嶄新,十有**是某將的親兵或者是直屬的部隊,這也不能說這些假扮“馬匪”的人不謹慎。
實現他們可能覺得自己,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非常從容的逃掉,畢竟自己騎馬,輕裝遊弋,而對方是大車和步卒,根本不會被追上,他們想錯了。
原以為自己依靠陰雨連綿的天氣和泥濘難行的道路,還有日夜不停的騷擾就可以用疲憊和緊張徹底的壓垮對方,他們也想錯了。
戰場上沒什麼輕傷員,被火銃和長矛殺傷到的結果,不是死亡就是瀕死的重傷,這夥馬匪在戰鬥前後的表現截然不同,會讓人以為這是兩支完全不同的軍隊,先前拿著角弓去和大車上的火銃兵對射,還有人冒著長矛刺殺的危險去攀爬大車外側的擋板,可後面的大隊人馬開始的攻擊架勢做的很足,真要打起來,卻沒有什麼士氣,但前後卻有不同,前面的比較亂卻敢拼命。後面的有章法,卻沒什麼勇氣。
張坤就是想弄明白,到底為什麼前後有這樣地不同,他在戰場上走來走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問詢物件。死人和失去意識的重傷員,怎麼能說出話來。
走到方才小方隊出來的那個門口左邊,張坤終於是找到了一名可以問話的人,躺在這裡的這名馬匪。外面的蒙古皮袍子已經被血染紅了,那皮袍子也已經被他扯開,出裡面號衣,看起來身上不只是一個傷口。
躺在地上的這名敵兵疼地面孔都已經扭曲了。張坤走到跟前,低下頭開口問道:
“到底是誰派你過來的?”
這句話說了一遍,下面的那名受傷馬匪卻沒有反應,只是在嘶聲的喊著:“救命,救命。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張坤拿起手中地佩刀,反轉刀身用刀背狠狠的抽了下去,猛的打在這個馬匪的傷處,這一下子更是疼上加疼,本來躺在地上已經是無法動彈的那個受傷馬匪,被這突如其來地劇痛刺激的彎腰從地上坐了起來。
然後又是無力的躺了回去。可這一下刺激讓這名馬匪卻清醒了過來,臉上已經見不到什麼血色。方才急促的呼吸也是變得平穩了不少,看著有些好轉。可實際上這就是瀕死的狀態。
“誰派你過來了?”
張坤蹲下來,探頭詢問道。那名馬匪睜開眼睛,虛弱無力的說了一句“救救我”。張坤咧開嘴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想要死的痛快點,那就老老實實地說出來,要不然老子保證你比方才更受罪!!”
說完張坤把手中的佩刀放在了這名馬匪地肩膀處,微微一用力,才放緩的表情又是變得扭曲,這些官兵假扮地馬匪沒什麼堅強的意志,稍遲疑就開口說道:
“我們是永平中屯衛副將向付義地親兵,奉命來阻截你們這支小隊”
聽到這個,張坤在地上吐了口吐沫,還真是預料之中的勢力,不過他感興趣地並不是誰派他們過來的,而是前後那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張坤把手上的刀稍微離開了些,笑著問道:
“最開始那幾百人,騎馬來攻,倒是有些打仗的樣子,怎麼你們這些卻孬種成這個德性?”
“那是花錢在口子外僱傭韃子馬幫”
說完這句話之後,倒也不用張坤去給他們什麼痛快了,這名馬匪頭一歪直接是死了,聽到這個解釋,張坤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方才那種悍不畏死的戰鬥意志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
如果薊鎮計程車兵都是這樣素質,或者說能有幾分之一是這個素質,那也是了不得的大麻煩,既然是在口子外僱傭來的蒙古馬匪這倒是可以理解了,這些馬匪倒也未必如何的勇悍無雙,只不過後面有人威逼,又是拿錢賣命,不得不為而已。
張坤站起來又是看了看周圍,盤算了路程,開口大聲說道:
“這些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