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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看得京營的兵馬還有那名冷聲呵斥的小宦官目瞪口呆,這山東來的兵馬還真是不知道規矩,皇帝車駕回宮,他們那邊居然也是大搖大擺的要走,也是一幅受了氣的模樣,這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可不管是那名小宦官還是那些京營計程車兵,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山東兵馬失禮那是宮內和朝廷上的大佬們應該操心的事情,我們沒有接到命令,那就看著就是。
崇禎十五年臘月三十的下午,膠州營登州軍地獻捷隊伍離開了京城。踏上了回返的道路,崇禎皇帝本來預訂今天要舉行受捷的儀式,但因為身體不適,半途中回返皇宮。
山東的這支獻捷隊伍。離開京師之後,半路上曾經在通州城地一家車馬店停留了段時間,在內室吃飯的時候,這名把總和幾名士兵詳細的把京師中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在這家車馬店等待的幾名文士。
這家車馬店背後的東家七扯八扯到最後,就會扯到靈山商行身上,這幾名文士都是號稱從山東出發,來京師求學的書生。/
他們把登州軍的獻捷隊伍所說地詳細記錄下來。並且按照預先的安排加以潤色,一份交給人帶到京師中去,一份交給送信的信使,快馬帶回山東。
京師老百姓都是好熱鬧的,臘月三十這天皇帝出城受捷,儘管三十這天白日間被差役和士兵驅散。可大家還都是關心這個,心想正月初一這天,找找熟識的人,總歸是能打聽出來點熱鬧聽。這訊息肯定是沒有被保密住的,那些差役兵丁之類地,回家都是把聽來看來的當成是奇聞軼事來顯擺,誰想到皇帝出城又匆匆忙忙的回來。誰能想到這山東兵馬沒有誠惶誠恐的請罪,反倒是大搖大擺的走了。
京師的百姓們都是暗自的感慨,心想這山東兵馬果然是土包子,根本不知道京師這邊地規矩,天大地大,還是皇帝最大。你們就算是有天大的功勞。得罪了皇帝,你們也等著倒黴吧。山東的下場好不了。
不過京師的貴人和官員,有些老成的卻或者惋惜或者冷笑。崇禎皇帝這番動作,不管是真是假,擺明了不想給山東這個名份獎賞,可身在天子之位,卻搞出這等逃學頑童才做的勾當,豈不是要天下人笑掉大牙。
更有聰明地想到,京師這麼為難地做派,搞不好是正中那山東李孟的下懷,讓人覺得委屈全在山東,而京師朝廷則是完全地理虧。
果不其然,崇禎十六年的正月初三,京師地士人裡開始有隱約的聲音傳出,說是國家危難,正需要忠臣良將挺身而出,可聖上卻這般的對待功臣,恐怕讓天下人寒心啊,聲音實在是太隱約,因為說話的人和影響力實在是不值一提。
但漸漸的卻有人就這個事情寫文章,並且在各種文會和詩社之中鼓動,大凡這在野計程車子,不管心中如何想,總是要找朝中政事的毛病,吹毛求疵,以顯現自己這在野的人士高瞻遠矚,乃是大才。
對待功臣這般的涼薄,本身就是朝廷做的不對,正是可以被挑出毛病的,一些人都好像是見血了的蚊蠅,就這個事情紛紛的批評痛斥。/
不管是皇帝還是朝廷大臣,偏偏對清流們的聲音拿不出太有力的反駁,膠州營大功是真是假,儘管沒有明文確認,但各個衙門的確認結果差不多全天霞是知道了,可京師一沒有表示褒獎,二連個獻捷的儀式都是半途而廢,這種事情,本就是讓個功臣寒心的勾當,朝廷一分餉銀也沒有發給過對方,河間府山東兵馬孤軍奮戰,京師周圍屯駐了二十多萬兵馬,一支援軍都沒有派出去過。
若說是膠州營有野心,可去往南直隸平亂,去往河南平亂,來北直隸支援,都有朝廷下達的調兵旨意,這山東兵馬完全是按照規矩行事,若是說膠州營和李孟居心叵測,恐怕這朝廷有要被人說涼薄和過河拆橋了。
京師百姓們過了個高興的正月,可京師計程車林和官場卻註定不安定,正月十五那天,文人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篇文章,喚作《飛將軍賦》,是藉著西漢時候,飛將軍李廣立過大功無數,卻始終未能封侯,到最後被迫自殺的典故,借題發揮,從崇禎朝的督師盧象升,下獄病死的孫傳庭,莫名其妙被殺的陝西總督鄭崇儉等等,說是本朝對待臣子實在是涼薄無情,立有大功的往往沒有好下場,不知道將來。這山東兵馬會如何,並且呼籲,李廣、岳飛、于謙前車之鑑在前,切莫自毀國家的屏障。
這文章文辭中上。算不得一等一的精彩文字,可所說所引,則都是最切中時事的例子和典故,並且語句之中,自然而然地能看出一股憤懣辛酸之氣,好像是滿腹苦悶,卻無數訴說,只能透過這文章一抒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