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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怒氣未消,搓著手走了幾步,冷聲的說道:
“這些商人們鑽進錢眼裡面去了嗎,忘記祖宗是誰,居然幹這種喪心病狂的勾當。”
高一功點點頭,附和說道:
“賣給韃子賺錢也沒有什麼不對,韃子那邊緊些,闖營這邊就鬆些,可也不能只做一家的買賣啊!”
“哐當”一聲,李孟抓起個茶碗就摔在了地上,怒視著那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高一功,怒喝道:
“這種話你居然說得出口,你是漢人,他們是韃子,是禽獸,放著禽獸不管,早晚那些畜生要吃人的。”
“天災人禍,朝廷逼的大家活不下去,這才是起來幹大事,朝廷弱點,闖營這邊就好過點,再說,關外這些韃子值得甚麼,朝廷兵馬都是無用的廢物,要是俺們老營去打,輕鬆平定了他。”
看見李孟發火,高一功很是莫名其妙,但卻不認為自己錯了,依舊是悶聲悶氣的說自己的話語,不光是大明朝廷把女真當作是疥癬之疾,就連李自成的闖軍也是如此,真正的民族認同和民族意識,實際上是在近代才形成的。
這時候的人,覺得女真和韃子是“非我族類“,對於女真有一種骨子裡面的輕視,不覺得對方如何的厲害和強大,所謂的蠻夷,在的天朝上國人看來,不過是動物一般的存在,根本談不上什麼重視。
說來有些可笑,遼鎮的土地全部丟失,幾次的大戰役都是大敗,幾次入關的劫掠如入無人之境,可大明這些思想僵化計程車大夫們依舊是不把對方當成什麼威脅。反倒是因為天災苛政逼迫而起地闖軍被當作是心腹大患,直到南明弘光的時候,還要借蠻夷之手去除反叛逆賊。
朝廷諸公,天下士人大部分都是如此的僵化,可萬萬沒有想到就連高一功這些人也是這般的想法。
怪不得李自成佔據了北京城,建立了所謂的大順之後。沒有幾個月就被滿清打得潰不成軍,連歷史年表都沒有進入的短命王朝,看著李孟地憤怒,高一功卻也不怯場,只是悶頭不出城。
李孟盯著高一功看了一陣,到最後被氣得笑出來,蠻族對的征服,會帶來怎麼樣的黑暗和悽慘。那是十幾年,幾十年幾百年之後的事情,如何能和現在這樣的人講,而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女真韃子和闖軍無形中內外合擊,高一功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是不意外,李孟吐了一口氣。平靜了下心情,揮手斥退進屋的侍衛,沉聲說道:
“女真韃子才是真正地禍害,到時候不管你們還是朝廷,都要遭受大害。“
高一功“哦”“哦”兩聲,顯然沒有聽進去,李孟也不準備繼續說服,只是在腦中默默記下了高盛和這家商號的名字。
現代人對於晉商所知的更多是在清代,那些烏七八糟的電視劇描寫的晉商有如現代的資本家一般,當然也是出於某種目的為當代地某些勢力做吹鼓手。實際上,晉商在明代就有很大的規模。
在前期是盛產鐵器的澤州和北方絲綢中心的潞州兩府,以及給邊鎮買賣糧秣交通鹽貨的商人,到了中後期之後,就變成了太原府和汾州府的商人,這兩府的商人因何發家,很簡單,就是和塞外關外的蒙古與女真貿易,蒙古和女真都是缺鐵,打造兵器武裝自己的能力都很弱。
這些晉商們把大批的鐵器、鹽貨運送到草原上販賣。帶回牛馬,皮毛以及各種特產,鐵器、鹽貨在蒙古和女真那邊販賣已然是暴利,大明之外地特產販運入內,同樣是利潤驚人。這一來一去。自然是暴發起來。
但這鐵器的輸入,等於是將原本用骨箭和木矛的蠻族變成了武裝到牙齒的精銳戰士。而且蒙古和女真的打造和鑄造能力同樣是很弱,有很多人猜測甚至是有大批的兵器直接被輸入到蠻族手中。
正是因為這種提供軍需的大人情,在真實的歷史上,自從滿清取得天下之後,晉商就取得了種種的經營特權和專屬的行業,成為首屈一指地商人集團。
李孟一時間竟然感覺到有些可笑,每次說到和女真的事情,都發現自己無比的孤單,現下倒好,原來李闖這勢力也不是和自己在一起。
但成婚之後,李孟的心態又是不同,他勢力一直是不斷的發展壯大,這已經給他增添了許多地自信,覺得無人同流,反倒是在李孟地心中激起了一股豪氣,孤身來這時代,拳打腳踢已然有今天的局面。想想軍營中那精銳地兵馬,想想婚禮前後那些帶著恭敬討好的山東上層人物們,李孟心中已然那定了主意:“既然天不配合,那就自己放手去做,人定勝天,哲人所說的話總歸是不錯的。”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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