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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第一次來,什麼都不知道,那邊那有什麼熱鬧,是練兵的。”
那侄子有些不服氣,不過看他叔叔臉色陰沉,也不敢多說什麼話了,夥計們也不出聲,氣氛閒得有些沉悶,不過隨即就聽出來有些不對,在丘陵的那邊響的雖然是嗩吶,可沒有吹成調子,就是尖利悠長的長調。
而且那一聲響起之後,接下來沒有響起,而是整齊地鼓聲,還有些別地整齊的聲音,以及大聲發號施令的人聲。
看來真不是什麼紅白事和玩耍事情,只是這侄子也很納悶,心想軍兵不都是靠著鑼鼓來進退嗎?
他叔叔喊完之後,一行人繼續的前行,沒有走幾步,就看到有兩名騎兵出現在官道兩旁的山包上,朝著下面看了幾眼,看見大車上插著的旗子,也就是不再理會。
如今的膠州知州衙門,吳知州當真是春風得意,他也算是參將李孟地鐵桿了,有這個靠山在,膠州民政處理起來也是得心應手,順利無比。
而且以往地知州,都是要和同知分權,畢竟一個六品,一個從六品,本就是正副的職責,不過新任地同知周揚,全力都是撲在屯田上,這屯田的田莊分佈登萊青兗四府,這周揚和手下小吏所作所為幾乎相當於布政使司衙門的權責。
畢竟山東一共才六個府,同知周揚和李孟的關係,還要超過吳知州與李孟的關係,吳知州樂得大權獨攬,對周揚的作為也是不聞不問。
每日裡,周揚都是來到這邊點卯露個面,然後去往城內的巡檢驗證宅院,幾十名帳房師爺之類的人物,把各個田莊送來的報告文書綜合,還有許多日常相關的事體,都要由這些人匯總核算。
“還真是要感謝曹州總兵劉大人了。”
周揚在鹽政巡檢宅院裡面笑著說道,這間原本是李孟的書房,現下是周揚和寧乾貴的辦公所在,兩個人的書案相對。
聽到周揚的調侃,寧乾貴放下手中的毛筆,笑著回答說道:
“這劉澤清在曹州經營多年,可真是買了不少好田地,兗州府的田地大多都在孔府的手中,真不知道這劉澤清怎麼從衍聖公手中摳出來的。”
“不過這樣卻給咱們不少的方便,兗州屯田只能在寧陽和泗水附近才有田地,其餘地方孔家只願意賣出糧草,卻不願意出讓田地,要不劉澤清買了這麼多的土地田產,真是進不去啊!”
衍聖公孔府,乃是古今幾千年第一聖人的後裔,歷代朝廷都要客客氣氣的對待,給官職爵位,好好的奉養起來。
衍聖公雖然只是清貴的爵位,卻和那些在城內養豬的藩王親貴不同,衍聖公還兼任著曲阜縣令的職位。地位超品尊貴,又有實際地事權。雖說是縣令的實權,可就算是山東巡撫也得恭敬相對,說是這曲阜一帶的獨立王國也不過分。
雖說是聖人的傳承。不過幾千年傳下來,也未必代代都會有儒學地宗師大家,事實上,用代代都沒有來說倒是更加恰當。
治學沒傳下來,可這勳貴官員斂財的本事卻學了個十足,孔府不用擔心朝代更替,這斂財聚財的最好方法。這個時代的山東來說。無非就是購買土地,種田收糧。
以孔府的影響和權勢,祖祖輩輩積攢的財富,從太祖朱元璋那個年代開始,孔府就是整個兗州府,更準確的說,是整個山東省最大地地主,到了崇禎這一朝,孔府幾乎把兗州所有能買下地田地都收到了手中。
山東土地兼併極為的嚴重,李孟的屯田之政就是要在這些大地主的身上購買田地。但這孔府情況卻有些不同。不能用強,孔府也不懼怕威脅,把土地看成自己的命根子,一分也不願意出讓。
偏偏這兗州府是山東面積最大的府,也是土地最為富饒的地方,大旱之年,流民饑民越來越多。李孟需要這塊地方來做屯田。安置流民饑民。雙方几次爭執,都沒有結果。孔三德畢竟不像是孔府其他人那麼坐井觀天,只能是透過低價的賣出糧秣來安撫膠州營的怒氣。
雙方僵持,李孟一度想要動手突襲,可這孔府是天下士人的精神聖殿,觸碰了所造成地影響和後果實在受不起。
不過就在這個局面地時候,卻有人突然偷偷的報信過來,說是在曹州和曹縣一帶有大批的良田準備出讓,仔細問訊之後才發現,當日偷襲曹州,膠州營僅僅是把劉澤清內城中的金銀拿走,而地契什麼還留在那裡。
曹州總兵劉澤清行事完全是土匪風格,當日可是從孔府手中硬摳出來兗州府西南的大片田地,而且還辦了地契,劉澤清一死,他的遺屬生活艱難,就想要把這些田地低價出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