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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揚自從坐上了膠州同知的位置,同知本就是知州的副手,公務繁多,加上三府之地的田莊民政,整天忙的是腳不沾地。
不過周揚身邊的幫手卻也是逐漸的增多,他坐上了膠州同知的位置,加上崇禎十一年正月以來,山東無數的大事,背後總是有分守青萊參將李孟的影子,山東計程車人除卻安心在家耕讀和一心科舉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
而今官場是江南人士的天下,而且許多省份都是兵荒馬亂,山東士子,進學科舉本就是出路越來越少,哪怕是考中了,等到分配官職的時候,你不是江南人士,自然沒有太多的好地方可選。
若是去了陝西,山西,河南一帶,保不齊那一天就被亂民砍了腦袋,可寒窗十年,總歸要給自己找個出路,不然實在是不甘
濟南府的總兵丘磊囂張跋扈,又有山東巡撫和布政使司衙門的官員在那裡,根本不想著收攏士人,大部分文官要做的工作,自有專門的衙門辦理。
而從前的曹州總兵劉澤清為人粗鄙陰狠,一向只是結交在京師和各地顯赫的兗州官員名士,對待本地的文人士子則是頗為的粗暴,有議論劉澤清相貌被殺者,劉澤清寵妾當年曾是名妓,議論這事情被殺死的也是很多,還有在濟南府寫文抨擊劉澤清在曹州的殘暴之舉,被劉澤清派人開膛破肚的,也被士人們敬而遠之。
現下山東總兵龜縮在濟南府之中,曹州總兵劉澤清被闖賊突襲,煙消雲散,也就只有李孟這一個選擇了。
周揚本是個舉人,現下沒有任何資歷打熬,就坐上了膠州同知,而且還是本地人做本地官。寧乾貴,不過是給鹽政巡檢做師爺的破落秀才,而今,就算是萊州知府見面都要稱呼聲寧世兄,畢竟萊州知府命令不出掖縣,這寧乾貴可是總理這幾府財政的大拿。
周揚、寧乾貴不過是膠州城內的文人。只因為跟著李孟,現下都有這般的局面,那自己若是過去,能做到何種地步。
有這個想法的文人士子頗多,一時間投靠之人很是不少,不過李孟這膠州營和尋常地方不同,這邊需要的文人士子是要能做實務,而不是明白官場規矩和厚黑地師爺。結果來得士人中,那幾名舉人出身的都被安撫回去,反倒是幾個貧寒出身的,在鄉里素有不務正業之名的秀才入選。
這些文人還不是掛著參將幕僚的名義,而是作為膠州同知周揚的師爺,一同辦理公務。
崇禎十一年地五月中旬,身體弱的人到了夜晚依然要穿棉夾衫。三個月之內只下了兩場小雨,在東昌府和濟南府,甚至從正月開始就一直沒有下雨,看來今年的旱災比起去年來還要嚴重。
李孟難得的在李家莊園,內宅的書房之中,看著各處送來的文告,現代時候,在金融押運公司,他對每日要寫安全日誌極為的深惡痛絕,心想自己一個當兵當押運員的。還要搞這些文牘地工作,看那表格和數字就頭疼的要命,誰想來這古代,地位比從前高出了許多許多,但自己厭惡的卻必須要認真注重起來。
屯田的田莊眼下仍然在不斷的投入,李孟在和鄭家的鹽運貿易上,已經沒有絲毫的利潤可賺,每一船私鹽賺來地銀子,都要換成糧食和生活必需品,投放到各個田莊之中。
眼下屯田田莊裡面的屯民越來越多。持續的大旱,讓那些想遇到個好年景,就能撐過去的農民們徹底的死心、破產、無路可走、然後只能是進入李孟的屯田田莊中求活,才到五月份,屯田田莊中已經是多了三萬多人。而且周揚彙報上來的情況。人數還要不斷的增加。
李孟目前完全依靠商貿和山東境內的私鹽生意來維持軍隊的運轉,好在是屯田地田莊就要有收成了。要不然李孟馬上就要陷入破產的境地。
看完幾份各地的文告,李孟禁不住有些感慨,多虧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汙染和對自然資源的過度開採,登萊之地在大明還算是地廣人稀的偏僻地方,很多湖泊、河道,池塘都有相對充裕的水量。
即便是大旱,水位下降很多,可各地的屯田田莊,依舊在有經驗的吏員指導下,開挖溝渠,引水灌溉,保證了莊稼的生長。
想自己在現代,東營那邊的黃河河道在枯水期時候,甚至有看不見水地情況出現,因為從中游開始,處處是引水使用,或者是引用,或者是灌溉。很多掛著河流之名的地方,都只有光禿禿的河道,還是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李孟才頗為驚訝的看到,越來是這麼大的一條河,還有船隻行駛,直到最近才算是見怪不怪。
這些豐富地,沒有過度使用地水源,保證了屯田處的灌溉用